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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顯示一百多個聯繫人。

基本上都沒有備註。

阮若音找了幾個頭像，點進去隨便發了些消息，彈出來的都是感嘆號。

全都聯繫不上。

阮若音不意外這個結果，畢竟這個世界都是假的。

有可能這個世界是更大的幻境，所有的框架都只有一個小區。

既然如此，破局的關鍵，只能是眼前的兩個怪物。

阮若音垂眸，語調溫柔，「這麼晚了，小歆要不要休息？我去給你收拾下客房。」

「不用啦。」翟歆說，「我睡醒沒多久的。」

興許是覺得自己作息很奇怪，翟歆連忙解釋，「晚上同學過生日去ktv，他們在唱歌，我在另一邊包廂睡覺，所以不困。」

阮若音嗯了聲。

面對翟歆，她沒有過多的熱情，翟歆也察覺到阮若音的冷淡，知道她的客氣只是禮貌下的展現，便委委屈屈的癟了癟嘴。

「音音姐姐，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麼晚去ktv，很不好啊？」

「可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只是找另一個包間睡了一覺。」

「我不是壞女孩。」

「這沒什麼，你不用解釋這麼多。」阮若音點開一個評分很高的網劇，淡淡的看了起來。

翟歆眼睛發紅，「同會聚會，推脫不掉……」

「我相信你是好女孩，你不用哭。」阮若音遞了張紙過去。

翟歆吸著鼻子，眼眶更紅了，「抱歉，我，我情緒太敏感了。」

「沒事。」

阮若音準備再遞一張紙過去，瞳孔一震。

本在吃著水果的宋萌萌，此刻，一張臉皺皺巴巴的，那雙指甲鮮紅的爪子插進了翟歆的脖子裡。

鮮血噴出，翟歆頭身分離。

鮮血濺了阮若音一身。

這血，是涼的。

阮若音腦子近乎是空白的，這兩怪物不是一起的嗎？宋萌萌怎麼把她殺了？

宋萌萌的身體在變形，她的身體變得很大，白皙的皮膚蛻變成灰黑色的皮膚，粗暴的毛孔上全是黑色筆直的毛。

那雙爪子比她看到的任何時候都要大。

她抬起爪子，眼球里的血管爆了出來，從喉嚨里憋出來的聲音活像個生鏽了幾百年的機器：

「你，觸犯了規則。」

阮若音：「？」

什麼規則？

阮若音想到那張紙條，上面的那兩句話很像規則。

她觸犯了哪一條？

「不要相信身邊人」？

翟，翟歆？

她確實坐的位置離她很近。

她還說了相信她的話。

阮若音暗罵自己大意了。

一直提醒自己提防宋萌萌，卻忘記了突如其來的人。

阮若音的手伸進口袋，裡面的一枚平安符瞬間碎成渣。

平安符，擋災！

阮若音眼前光一閃，定睛一看，宋萌萌和翟歆正保持著三分鐘前的坐姿。

平安符這是，帶她存檔重來了。

不等她多想，翟歆軟聲開口，「不用啦，我睡醒沒多久的……」

阮若音用牙籤戳了塊西瓜，塞進翟歆的嘴裡，柔柔一笑，「睡醒了肯定還沒吃東西，吃點水果墊墊肚子，我再去給你拿點餅乾。」

翟歆呆呆的咀嚼嘴裡的西瓜，鼻腔發出一聲「嗯」。

阮若音一視同仁，給宋萌萌也戳了塊西瓜，「萌萌，這西瓜很甜，多吃點。」

宋萌萌面無表情，灰色的眼球動了動，良久才張嘴吃了西瓜。

「音音真好。」

阮若音揉了揉舉酸了的手腕，假裝沒看出宋萌萌的異常，「我對你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談笑間，她跑到鞋櫃旁，拿了袋蘇打餅乾。

她扔給翟歆，又給翟歆倒了杯熱水。

翟歆受寵若驚，一一接過，「謝，謝謝音音姐姐。」

先前還對翟歆笑眯眯的宋萌萌，陰沉著一張臉，嫌惡似的瞥了翟歆一眼。

阮若音能讀出宋萌萌眼裡的意思，「廢物」。

宋萌萌生氣了，生氣翟歆沒能讓她產生相信的情緒。

阮若音說：「萌萌，我頭有點暈，我去臥室睡覺了。」

宋萌萌興致不高的擺擺手，「去睡吧。」

翟歆拆餅乾的動作一僵，「不再聊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