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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臣就讀的普林斯國際幼兒園在本地非常有名,幾乎囊括了a市一半的名流子嗣,每年招300個學生,開放1的投資入學名額,三個名額,沒有硬本事就只能靠財力,還是價高者得,不是普通有錢人能進的,就連她姐姐姐夫都沒辦法,所以才把注意打到了邵老爺子這裡。
只要邵臣承認了衛斯林這個弟弟,她就能以陪著邵臣讀書為由把小外甥送進去。
這算是她當初答應聯姻的唯一一個好處。
「今天在學校里過得怎麼樣啊?」
飯後,寧雅雯問起邵臣在學校的趣事。
邵臣頓了頓,吹開湯里漂浮的蔥花。
老爺子剛回國那陣也總愛問這個問題,還關心他有沒有交什麼新朋友。
邵臣自覺每天的生活十分枯燥乏味且單調重複。
因此答案永遠只有一個。
「無聊」
老爺子不厭其煩的每天詢問,期待有一天能從他口中聽到個不一樣的答案,也是藉此讓邵臣從自己的世界中走出來,觀察周圍的環境。
邵臣能感覺到爺爺的用心,從那以後也學著時不時將自己抽離出來看看周圍的人群,但情況依舊沒什麼變化,班主任說他身上的排他氣質過於明顯,站人堆里也是最不合群的那個。
寧雅雯顯然不滿意這個回答:「同學們呢,你成績這麼好,肯定有很多人想跟你做朋友吧?」
「沒有,」邵臣語氣冷淡:「一個也沒有。」
換個小孩說完這句話都得委屈得哭出來。
畢竟人是社會性動物,四五六歲又正是尋求認可的時候,得不到朋友就是得不到認可,會對他們幼小的心靈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認為是自己不好,從而產生自卑自厭的情緒。
然而看邵臣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大概在他眼中那就是群幼稚的小朋友,每天討論的都是些幼稚的話題,他插不進去是正常的,而且也不想插進入。
寧雅雯又問了其他情況,邵臣言簡意賅,一副不想多聊的樣子。
應辛有點在意「沒朋友」這句話,悄聲道:「哥哥,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好朋友就是要互相幫助,他可以幫哥哥穿衣服,就像哥哥幫他做的那樣。
邵臣條清縷析:「你是弟弟。」
當了弟弟就不能當朋友,他耐心地跟小捲毛解釋,以不知哪本書上看來的名句「弟弟是用來疼的,朋友是用來坑的」為佐證,思路清晰,非常合理。
崔阿姨忍俊不禁。
應辛糾結起來,沒有朋友的哥哥好可憐。
可是如果他去做哥哥的朋友,哥哥就沒有弟弟了,也很可憐,怎麼辦。
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說起悄悄話,對親媽三兩句打發,跟這個小捲毛就滔滔不絕,對比太過慘烈,寧雅雯被晾在一邊,垂下的眸中浮起陰霾,邵臣根本就是不想跟她交流,故意跟她做對。
眼看吃得差不多,崔阿姨給應辛空碗裡添了湯,讓他晾一晾再喝,小捲毛還陷在那道世紀難題中,心不在焉地噘著嘴吹了吹。
衛斯林深覺建功立業的時機到了,連忙探過身幫忙,卻忽略了人與人之間肺活量的差距……力道太大把湯吹濺到了應辛臉上,半邊臉都被澆透了。
崔阿姨唬了一跳,慌忙抬起應辛的頭:「燙不燙?快把眼睛閉上。」
應辛照做,說了聲不燙。
邵臣轉身抽出紙巾給他擦眼皮上的湯汁,幸好掛在睫毛上沒流到眼睛裡去。
飯桌上一片兵荒馬亂,崔阿姨和邵臣把人帶去衛生間洗臉。
衛斯林好心辦壞事,呆呆地看了會兒,丟下筷子就想跟上去,被寧雅雯厲聲喝住:「跑什麼跑,坐下把飯吃完。」
衛斯林三兩口扒完飯,腮幫子鼓鼓囊囊道:「我吃完了」
說完不聽他小姨說話,飛快跑了。
寧雅雯氣得差點原地升天,就一個普通人家的小毛孩,讓兩個小少爺搶著伺候,這是什麼毛病?
……
洗完後應辛被邵臣捧著臉反覆檢查,確認連塊油皮都沒蹭破才放下心來,門邊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蛄蛹蛄蛹著往中間移動,好半天才展露出一張臉。
衛斯林滿臉通紅,嘟囔著說了句什麼,又快又小聲,好像生怕別人聽見。
應辛果然沒聽清楚,看向邵臣。
邵臣沒什麼好臉色,徑直帶著他往外走。
衛斯林下意識讓開位置,注意到小捲毛朝自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