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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氏疑惑地回頭,就看到端靜拔、地、而、起!
……
這是要升天了嗎?
宣家女眷齊齊抬頭看神仙……不對,是端靜。
端靜在半空中連續幾個翻身,殺入戰場,出手如電,將敵方的人一個個拎起來,朝金光逍遙君的方向丟去,不過片刻,戰場就被清空了一半。
金光逍遙君臉色微變。其他人倒也罷了,那妖嬈君和銀翼四傑卻不是普通的庸手,竟然也被一般對待,可見來人武功高出的不是一截,起碼是一個級別,甚至更多!
端靜仿佛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拉過宣凝身上的「布條」,將不小心摸來的汗水往上擦了擦:「我不算打擾吧?」
「……」大戰後的鬆弛來得突兀,千言萬語在心中化作一句「見鬼了」,他深吸了口氣才說,「不,歡迎打擾。」
大敵當前,不宜閒談。
廖輝、宣統等人有很多想法,也只能先想想。他們紛紛聚到端靜身後,與金光逍遙君的人馬對峙。
金光逍遙君惡毒地盯著端靜:「你是哪裡冒出來的?」
端靜說:「若你不瞎,應該看到我從那裡冒出來。」她往後一指。
金光逍遙君說:「你這般年紀這般武功……很是少見。」
端靜說:「少見方多怪。」
一會兒說他瞎,一會兒說他見識短,當他沒脾氣嗎?!
金光逍遙君氣得臉發白,還得保持風度,真是快要炸了肺:「本君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宣凝正要阻止,耿直的端靜已經大咧咧地說:「我叫魚端靜。」
金光逍遙君低聲問妖嬈君:「可曾聽聞?」
妖嬈君被摔得背脊還在痛,陰沉著臉:「別說魚端靜沒聽過,連姓於、虞、魚、余、俞、禹的人里都沒有完全符合的。」
金光逍遙君說:「沒有完全符合的,難道還有符合一些的?」
妖嬈君說:「紫龍山莊的大小姐姓於,與她差不多年紀,但是武功頂多拍在二流之末。還有鐵面郎君的二女兒,姓余,不到二十歲,剛剛嫁了人,武功最多在二三流之間。還有……」
「好了。」金光逍遙君對著魚端靜冷笑,「沒想到你空有一身武功,卻膽小如鼠!竟不敢報上真名。」
端靜莫名其妙:「我真的叫魚端靜。」
金光逍遙君說:「江湖中的大事小事高手低手,我不敢說知道十成,起碼也有九成半。可你的名字我聞所未聞,這根本不可能。」
端靜恍然說:「我知道為什麼,因為我行走江湖用的不是這個名字。」
金光逍遙君問:「你行走江湖用的是?」
「厲傾城。」
……
金光逍遙君等人默契十足地扭頭就走。
……
端靜回頭看其他人。
宣凝無言地看著她。
宣統等人輪番上來,無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別有深意地看了端靜一眼。
扁軻上來倒想說幾句,被廖輝拖走了。
不消片刻,剛剛還打得你死我活的戰場便只剩下端靜和宣凝兩個人。
宣凝白皙面頰上還淌著兩條血痕,看起來像是留下了兩行血淚,有些悲慘,又有些猙獰。
端靜本想邀功,但望著他幽深的雙眸,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兩隻手將袖口絞了又絞,終是忍不住對望不對話的氛圍,想要偷溜去找宛氏。腳剛一動,就被宣凝叫住了。
宣凝找了一條伸出地面的粗樹根坐下:「過來,幫我包紮傷口。」
端靜默默地跟上去,默默地坐下,默默地數了數他傷口的數量,又看了看他身上剩下的布料,有些為難地搖頭:「好像不夠。」
宣凝看著端靜的衣服。
端靜思量半晌,脫了靴子,將襪子脫下來給他:「這個給你。」
宣凝下意識地捂住鼻子:「你竟然用襪子給我包紮傷口?」
端靜說:「我穿鞋子走路,襪子藏在裡面,乾淨得很。」
再怎麼幹淨,宣凝也不可能拿它來包紮自己的傷口。他堅決、果斷、毫不猶豫地擺手。
端靜還想勸說,宣凝先聲奪人:「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厲傾城?」
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端靜說:「你沒問啊。」
宣凝說:「這麼重要的事當然應該主動交代!」驚喜來得太快。真是好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絕處逢生的衝擊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