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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宋總，真巧。」

宋陌川：「……」

他彎腰，將手放在桌底下，手背貼著桌底。

「出來，小心別撞頭了。」

他用一種「孩子本來就傻別撞更傻了」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似乎同時還嘆了一口氣。

許念笙：「……」

不得不說，剛才的反應襯托得她確實腦子不太好。

等從下面鑽出來，許念笙乾巴巴地遞出手中的文件袋：「宋總……我替陳教授來送份文件。」

宋陌川沒接，反而用一種捉摸不透的目光看著跟前的小姑娘，沉著地問了一句：「剛才聽了多少？」

像是殺人滅口前的預告。

許念笙：「……」

她有罪。

第14章

許念笙當著老闆的面認認真真檢討了一番自己偷聽行為的不齒，並且豎起了三根手指，表明自己在那點時間裡突然耳鳴，什麼都沒聽見。

宋陌川坐在辦公椅上，目光落在跟前一臉乖巧的小姑娘身上，手裡把玩著一隻黑色鋼筆，上面有金色燙金字。

許念笙反思自己錯誤的同時，目光不覺被那隻靈活好看的手吸引，眸光順著舞動的鋼筆閃爍了一下。

「剛剛躲什麼？」宋陌川問她。

許念笙：「……」

下意識的腦抽行為，哪裡還說得出個具體的理由？

許念笙像小學生罰站一樣，輕輕抬了一下眼皮子，「宋總，如果我說，方才屬於小腦下意識行為，您信嗎？」

宋陌川似乎被她的解釋所震驚，挑了一下眉。

「剛剛不管聽到什麼，給我忘了。」

「好嘞宋總。」

「吃飯了嗎？」

「沒有。」

「那走吧。」

許念笙遲鈍了一下：「啊？」

宋陌川放下手中鋼筆，站起來，對許念笙打了個響指：「剛剛聽了老闆牆角，讓你陪著吃個飯，很委屈？」

許念笙立刻變臉：「不委屈。」

許念笙是花了點時間才想起剛才的簡總是誰的，在某本財經雜誌上看到過那位性感優雅的女士，簡女士在提到自己的私人生活時，表明自己比較隨性灑脫。

不愧是她。

簡直就是許念笙人生路上的一大標杆。

但這都不是重點，許念笙悄悄抬眼瞥了一下前方的宋陌川，這麼漂亮的都能穩如泰山，他是不是有點別的問題？

走出招待室，外面已經沒什麼人了，許念笙不得不接受秘書姐姐下班卻忘了辦公室還有一個可憐的她的事實。

宋陌川在這時候說：「王秘書給我發消息說你在招待室，但我沒看手機。」

所以才導致了剛剛那一幕，宋陌川當時儼然不知秘書將人安排在招待室里。

許念笙還在想別的問題，好奇心在這時候湧上心頭，求知慾前所未有的膨脹。

她沒認真聽宋陌川說話，臉上的神情顯而易見的在沉思，自然也沒注意宋陌川這時候正在側眸看她，她只是在低頭時發現旁邊的人已經停下來，她下意識仰頭。

宋陌川那雙眸子含笑：「在發什麼呆？」

許念笙腦子沒反應過來：「在想簡露……」

話一出口她就知道事情不對，再閉嘴已經來不及了。

「想她幹什麼？」宋陌川看上去確實不太理解。

許念笙實話實說：「她漂亮。」

你連她都看不上，你真喜歡人類嗎？

後面這句許念笙沒敢說出口。

但是宋陌川好像不太認同她說的話，他說：「看人不要太膚淺。」

許念笙：「……」

她這個年紀不膚淺她七老八十了再膚淺？

宋陌川這種不膚淺的才說不定有什麼毛病，他不一定是不喜歡人類，可能就是不喜歡女的。

不喜歡她這種，不喜歡下午那個優雅端莊的名媛，也不喜歡能力出眾且性感的簡總。

他喜歡男人？！

宋陌川顯然不知旁邊的姑娘和自己的親媽一樣，衝浪過多以至於腐眼看人基，他盯著許念笙似乎突然想通了什麼的表情，不由一頓，下意識覺得有什麼不太對。

其實三年前小姑娘表白那晚，他應該是有點預感的，只是那時候他沒太當回事，覺得許念笙只是一時興起，他拒絕得體面，後來也避嫌。

沒想到小姑娘更絕，她刪了他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