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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高是整個市唯一一所沒寄宿制的學校,所以周末的校園是清冷安靜的。
夏思樹到的時候,江詩已經來了好一會兒。
「吃早飯了嗎?」江詩靠在體育館門前的圓柱上,朝她晃了晃手裡剛買的現烤麵包。
她今天穿的也是運動服,白色短裙款,上身是玫紅色寬邊運動吊帶,化了妝,栗色頭髮特意用捲髮棒燙成了一次性的波浪卷。
「嗯。」夏思樹微點下頭:「吃了。」
「行,擔心你沒吃。」江詩笑笑,把麵包收起來。
館內不時傳來男生們的嬉鬧和「砰砰砰」擊球的聲音,江詩朝後側了側額:「那咱們進去?」
夏思樹:「好。」
兩人並肩走到一起,夏思樹個頭高挑,身高比江詩高出小半截額頭。
日光照耀下,少女修身短褲包裹下的腿勻稱纖細,肌膚白膩泛著光澤。
江詩自上而下地打量她一眼,揚起唇,湊到她身邊:「雖然是我欠你個人情,但的確是他讓我帶上你。」
夏思樹自然而然地看向她:「嗯?」
「鄒風咯。」江詩下巴往前揚,朝向球場的一抹身影:「咱們學校喜歡他的女生挺多的,不過不見他搭理。」
她朝夏思樹露了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竟然主動耶。」
「」
易拉罐里的咖啡液體快要見了底,夏思樹面無表情垂著眼,緩緩吸著,沒答。
她不認覺得鄒風對她有什麼那類意思。
但這種第六感的東西,她也很難和江詩講明白。
兩名女生進去,一方隊伍剛好有球手三振出局。
周逾穿著紅色的衣服站那擦著汗,手裡的棒球棒被吊兒郎當地杵在地上轉圈,見人到了,抬手向兩人打招呼。
他拍拍身旁人的手臂,鄒風正拿掉剛作為投手的手套,側過肩回頭看。
「來多會了?」周逾扔掉棒球棒問,大口喘著氣,寸頭汗津津的,順著臉側往下淌著汗珠。
「剛來啊。」江詩神情有點嫌棄地打量他:「打個球打成這樣?」
「這不廢話。」周逾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坐到地上的防震墊上,掀起衣角扇風:「我也不想這麼賣命,關鍵有人打著主意想讓我打不到球。」
周逾邊仰著腦袋扇風,邊朝站自己斜後方的鄒風看了眼,笑嘻嘻地磨牙:「怎麼樣,這把爽了?」
鄒風垂眼瞥了他一眼,「嗯」了聲,有點嘲弄,唇角帶著點弧度笑意。
說完,鄒風抬起眼,看了夏思樹一眼,又把目光放到江詩身上,不咸不淡地交待著:「還有半局,你們先去座位席坐著?」
「哦。」江詩點頭,瞄了眼夏思樹毫無波瀾的表情,又點了下頭:「行啊。」
人是他要喊來的,但沒多分出半絲精力在人家身上。
像是真只是心血來潮,想多讓江詩帶個觀眾,僅此而已。
江詩聳聳肩,今天本來就是來看他們練習的,沒指望這群少爺能陪著她倆打發時間。
兩人坐到觀眾席,夏思樹目光盯著台下。
下半局開始,兩方交換位置,鄒風接過棒球棒成為進攻方,周逾改為投手。
交接的時候,周逾往看台上的那抹白色身影看了眼,撞了撞鄒風的肩:「讓江詩把人喊來到底有什麼事?」
「猜啊。」鄒風不緊不慢地給了他個眼風,球棒在手裡轉了一圈,只撂下這麼一個字,便走上自己的壘位。
江詩到一旁的自動販賣機那抱了兩罐氣泡水過來。
「這個天真舒服。」她放鬆心情地往後躺,把氣泡水打開,喝了兩口。
「謝謝。」夏思樹接過她遞來的氣泡水,放到腳邊,依舊戴著一隻藍牙耳機。
她目光朝前望,那隻藍牙耳機正好被耳旁的烏髮髮絲遮擋。
夏思樹有些無聊地出著神,視線聚焦在場下,耳機里放的還是那首從便利店聽過來的歌,schnarker的《stay with 》。
這歌是個翻唱版,調子奇特又瑰麗,日式摻雜點,像在日落時分絢爛了把,又快速死亡凋零。
「你會打羽毛球嗎?」江詩偏過頭問。
夏思樹看她:「嗯。」
「那咱們午飯回來可以一塊打兩局。」江詩把喝空了的氣泡水往前投,易拉罐「嘩啦啦」掉進看台斜坡下方的垃圾桶:「教練三點走,等他一走,咱們就能隨便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