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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跳如雷,飛快收回目光,走到客廳中間,不敢再看。
但耳朵依然是靈敏的,他可以清晰地聽到裡面的響動。
徐曉風喝夠了水,杯子被放在書桌上,發出極輕的「咚」的一聲,隨後是從緩的腳步,從書桌一路停在沙發邊。
俞洲聲音全啞了,但林繁能夠想像到他深邃發亮的眼睛,必然在眼也不眨地盯著身前的人,從他泛著光澤的柔軟嘴唇開始,移動到他脖頸處的痕跡,再到鎖骨,再到細得仿佛一手就能握住的腰。
「風哥,曉風……」沙發傳來輕微的響動,「我知道錯了。」
裡面投來隱隱綽綽的影子,徐曉風似乎坐在了俞洲身上。
俞洲悶哼了一聲,呼吸漸漸沉重清晰,影子挪動幾下,大約再也無法忍受,開始嘗試解開t恤。
徐曉風終於開了口。
他說:「別動。」
聲音很清明,但細聽起來仍然帶了微啞。
俞洲立刻不動了,那兩道交雜的影子裡,動的人變成了徐曉風,慢而有節奏,與他們的呼吸聲同頻。
「手抬起來,」徐曉風又道,「背到後面去。」
俞洲乖巧地抬起手:「……嗯。」
林繁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死死盯著那道影子,隱隱似乎能辨出徐曉風的腰線形狀。
未知懲罰還沒有結束,徐曉風的聲音也逐漸有些啞了,輕聲問:「為什麼缺了昨天的心理治療?」
俞洲有些斷續,像被抓到了錯處的好學生,低低地說:「我不喜歡那個心理醫生。」
徐曉風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手似乎放在俞洲的頭頂,有一下沒一下順著他的頭髮:「因為他向我告狀,說你太聰明了,可能在刻意操作心理評估結果?」
「……」幾秒的沉默,「沒……」
徐曉風起身。
俞洲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沙發又傳來一陣難耐地窸窸窣窣聲,他喊徐曉風的名字,祈求他的原諒:「風哥……」
徐曉風去床頭拿了東西回來,卻沒有重新坐回去,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俞洲終於開口:「不是因為他告狀,是因為每次你陪我去治療的時候,他都會過分熱情地與你套近乎,我不喜歡這樣。」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俞洲的聲音越來越暗,補充了一句:「……當然,告狀也是一部分原因。」
徐曉風終於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重新走到沙發邊,低下頭去。
幾秒後,他開口,一點也聽不出生氣,像一個極為耐心的老師面對不聽話的學生,甚至有點寵溺的味道:「既然你不喜歡,那就換一個心理醫生吧,但下次不許撒謊。」
「好,」俞洲立刻道,「……沒有下次。」
這句話讓徐曉風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仍舊按照原來的姿勢坐了下來。兩人的影子徹底融為一體,親密到不分彼此。
一陣急促的、難以描述的呼吸交織,林繁聽到俞洲很輕地說話,聽不分明,只勉強分辨出裡面有徐曉風的名字,以一種極為親昵的語氣出現。
接著是漫長細膩的水聲,他們應該在接吻,或者……別的什麼。林繁耳朵已經全紅了,手腳發麻,像是在客廳里生了根,一步都走不開。
直到他聽見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徐曉風口中。
「今天小繁約了我看電影,剛要出門你就來了,真巧。」
他們大約正在最緊要的時候,徐曉風這句話讓俞洲的呼吸驟然收緊,好一會後才回答:「是他主動約你看電影?在聖誕節這天?」
似乎對此完全不知情。
徐曉風:「嗯。」
俞洲:「昨天拒絕我的邀請,是要和他去看電影?」
「嗯,我先答應他。」
不知是掙脫了t恤,還是得到了徐曉風的赦免,俞洲動了起來。
影子像被打破的湖面那樣泛起漣漪,兩人顛倒了上下,俞洲的影子更高大濃郁,將另一人完全蓋住。
「風哥疼疼我,別在這種時候讓我發瘋。」他埋下頭去。
徐曉風發出短促的痛哼,大概率被咬了,含糊地罵了一句跟狗相關的話,俞洲反而笑起來,似乎很喜歡這個稱呼。
關於林繁的話題到此為止,只剩下流動的光影和一屋火熱,林繁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聽到最後,裡面響起嘩嘩的水流聲,是兩人一起進去的。
等他們洗完出來,徐曉風心中不信任的種子仍然發出了芽,要俞洲交出手機來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