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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時多多少少存了些逗弄的心思,畢竟一個雙腿殘疾的人能幹什麼?不過只要他聽話,不惹陸庭生氣,他就權當養個貓在家裡。
可經過陸九提醒過的沈嬌聽了他這番話後,想不想歪都難。不過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守著這毫無價值的貞操沒有任何用處。
聞言他在陸庭眼底垂下頭,「陸先生,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陸庭坐得比他高,很輕易的就將他柔順的姿態收在眼底。纖細的脖頸,姣好的容顏,不經意的一瞥,眼波流轉,難怪會叫宋家的小公子一眼就失了神,現在還在找人。
不過他還是注意到了沈嬌因為靠近他蹙起的眉頭,甚至還偏過頭微微咳了一聲。
陸庭瞥了眼手裡的煙,笑了一聲,將香菸摁滅,彎腰靠近他,粗糲的指腹鉗住沈嬌的下巴。
他的力道並不重,但還是讓沈嬌被迫著抬起頭。
男人的眼底帶著興味,「當真什麼都可以?」
高大的身軀迫近時,沈嬌本能的感到害怕,渾身變得僵硬,但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是的,陸先生。」
陸庭收了手,挪動椅子往後退了半步,轉動方向,和沈嬌面對面,「那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沈嬌微怔,他看著陸庭,只見對方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姿態懶散,一副全權交給他決定的樣子。
沈嬌扶著輪椅的手微僵,冷淡的外表下是顯而易見的茫然,也沒人告訴他這要怎麼做?
「怎麼?不敢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沈嬌垂下眼,推著輪椅朝他靠近一點。陸庭的雙腿叉開,他便擠進中間,陌生的氣息侵襲著他,沈嬌身體微僵,但還是彎下了腰。
他將手搭在陸庭膝蓋上,深吸一口氣,長發傾瀉而下,在兩人中間披散開來。
他披散著頭髮抬頭看他,黑髮將他的臉襯托得越發的白,像黑夜裡盛開的妖艷的花。
青年保持著這個姿勢好一會,興許是因為緊張,也或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哪怕極力保持鎮靜,眼尾洇出來的潮紅還是暴露了他的內心。
他的手往上移,搭在陸庭的皮帶上面,見男人遲遲不說話,便解開了扣子。
沈嬌垂著眼,不太敢往其它地方看,餘光瞄到一點黑色的邊緣,還沒等他進行到下一步,手就被按住了。
陸庭還是笑著,只是聲音里多了幾分咬牙切齒,「我還真是小看你了,誰教你這麼做的?」
他的手溫度燙得嚇人,沈嬌被攥著,只就覺得那塊皮膚火燒火燎。
「是我自己這麼做的。」
「自己?」
男人鬆開他的手,往後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怎麼?勾引一個宋矍還不夠嗎?」
青年收回手,「您覺得我髒?」
他說得平靜,好像連他自己也這麼認為。
「抱歉。」沈嬌說。
陸庭將皮帶扣上,整潔的襯衣因為剛剛的動作從裡面拉出來一截,衣擺凌亂,他也沒整理,就保持著這個造型。
伸手摸到煙盒,看見垂著臉的某人時,又糟心的放了回去。
「我要是你,就不會選擇在自己沒有後路的情況下去激怒別人。」
沈嬌看著他將皮帶扣上,心裡頓時沉了下去。陸庭拒絕了他,那也就代表,他在他眼裡沒有任何價值。
沒有價值的人應當要被趕出去。
就在他思考要怎麼辦時,陸庭忽如其來的一句話讓他呆了一下,「什……什麼?」
他這幅模樣,跟前一分鐘伏在他跟前膽大妄為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恍惚間,陸庭甚至還能嗅到從青年頸肩散發出來的香味,勾得他有些心神不寧,以至於差點讓他得逞了。
陸庭咳了咳,不動聲色的換了個姿勢,「你引誘宋矍,的確是能激怒沈家人,可他們生氣了,第一個報復的就是你。」
「可你呢?一無所有,連條退路也沒有,要是沒有遇到我,你有想過自己是什麼結局嗎?」
「我知道。」沈嬌道,「大不了就死了。」
「可你有更好的辦法。」
「比如……」沈嬌笑了起來,「比如我跟著宋矍走,讓他帶我出沈家,然後我再親密的挽著他的手,站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要是我再讓宋矍再喜歡我一點,還能讓他對沈家點手腳,最後沈秋禾只能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諒。」
他明明是笑著,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可我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