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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略帶稚嫩的聲音卻配上的是這種冰冷狠心的話。
岑慕寧只覺得心裡某處空落落的,原來她真的如父皇所說的那般單純無知。
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她懷揣著善意對待他人,卻被他人利用自己的善意害了自己。
真是可笑!
不過,也剛好順了她的意。
兩個大漢輪流背著岑慕寧朝小路走,招娣則是走在前面開路。
眼前一片漆黑,岑慕寧身子蜷縮在一起,狹窄的里動彈不得。
但她只是替那群人感到少許悲哀,不打暈她是他們最大的錯。
隨後岑慕寧小心翼翼地從背後解繩,他們太輕敵了,甚至在沒有搞清楚她的能力時便把她當作普通弱女子對待。
而她剛才只逃跑不還手也是讓他們產生了錯覺。
但她跟隨謝京昭學過如何背著手反解繩索,之前對付鐵柱的時候也是提前便解開了繩索,所以不多時便解開了禁錮。
她每隔一段時間便掙扎一下,這樣才不會被懷疑,再接著便順手取下頭上的髮簪,在底部割裂了一個小洞。
或許招娣並不清楚,一個自小從皇宮長大的公主,即便再天真無邪,也會有基本的警惕。
更何況她曾經歷了謝家變故,所以從她說出從山上摘花這個說辭時,她便已經產生了懷疑。
扔下花籃來當作記號,一旦江無妄發現之後,查看裡面的金絲桃便知道是來自白際山,隨後她再以金絲桃為線索作為指路的記號。
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拿出已經有些發皺破損的花朵,把揉捏在一團的花瓣從小縫中扔出。
所幸下過小雨的天氣沒有太大的風,地面上的水坑和潮濕的空氣都能阻礙花瓣的散失和飄蕩。
每隔一段時間調整姿勢,她都會趁機扔下一團金絲桃花瓣,淡淡的清香在她鼻尖縈繞,而此刻她第一次如此期待江無妄快些回來。
或許她沒有注意到,曾經遇到危險,她腦海中浮現的總是謝京昭。
而在他走後,她遇到危險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謝京昭教會她的自救方法。
如今,她腦海中想的卻是一襲月白衣袍的江無妄。
金絲桃代表著相思,她本想買來葬花紀念謝京昭,卻不料最後要寄給江無妄,還真是有點坎坷!
風煙迭起(三)
耳畔傳來咚咚咚的聲響,遠處逐漸出現了一個光點,那昏黃的煤油燈點亮了四周的黑暗,岑慕寧抬眼看去,只覺得太過晃眼。
黑色的身影用手中的煤油燈一一點亮地窖內的煤燈,不過方寸大小的屋子此刻充滿了亮光。
岑慕寧不禁低頭緩了兩下眼睛,再次抬眼時,便見招娣正上下打量著自己。
她伸手一把拿下岑慕寧口中的黑色布料,笑道:「你們這群富貴人家,警惕性都這麼低的嗎?」
岑慕寧也不惱,反而先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下顎,輕笑道:「對,我們警惕性低,你們人品壞,彼此彼此。」
「你說誰人品壞?」招娣惱怒道。
岑慕寧理直氣壯道:「我好心幫你救弟弟,結果呢?你卻是那個騙子,說你人品壞,難道不對嗎?」
小姑娘惡狠狠地盯著處在角落裡的岑慕寧,撂下狠話:「知道我們是誰嗎!你若是再這麼說,就別怪我提前對你用刑!」
岑慕寧滿不在乎地輕嗯一聲,隨即揚了揚眉,說道:「知道啊,能用刑的,除了官府和富貴人家,不就是……土匪了麼。」
「既然知道,你還敢頂嘴?」
「按你說的,早晚都要用刑,倒不如死前把話都說痛快了,難不成你們能因為我的三言兩語好話就把我放了嗎?」
招娣聞此一怔,垂眸深思片刻,她年紀尚小,又因為可能在山裡待的時間太久了,所以行事風格直爽任性了些。
「哈哈哈,不愧是當朝的朝安公主。」
還未等到招娣再發話,身後的樓梯處又下來了一個人,腳步輕緩,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兩人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樓梯處。
那高大的男子剛從樓梯上下來站定,招娣便立刻起身跑到他身邊,笑道:「爹,你怎麼來了。」
細看那男子此刻目光柔和地望向招娣,五官端正,有股硬朗之氣。
安撫下招娣,他走近雙手雙腳被束縛住的岑慕寧,低下身子與她平視,恭敬道:「見過朝安公主。」
聞此,招娣有些驚詫,瞠目結舌道:「爹,你對她這麼客氣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