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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段景琛被自己定好的手機震動鬧鐘叫醒。
回到北淮市的出租屋之後,段景琛終於有機會能再跟溫頌年同床共枕。
自從段景琛在溫福海那裡聽說「哪怕後來初中轉學了,溫頌年也仍然保留半夜醒來一趟」的習慣,段景琛就給自己定了鬧鐘,想著能不能有一次碰上運氣,正好撞見半夜醒來的溫頌年。
雖然段景琛不知道現在的溫頌年還會不會獨自一個人哭泣,枯坐在黑夜裡,但段景琛不想讓溫頌年一個人去面對這些事情。
不過從臨海市回來後,段景琛連著四天半夜醒來,看見的溫頌年都處於熟睡之中。
段景琛心底是有些慶幸的。
比起碰見清醒的溫頌年,他其實還是更希望溫頌年能擺脫過去的陰影,安然自得地度過每一天,即便是在深夜裡。
以防萬一,段景琛給自己定了一個月的鬧鐘來蹲守溫頌年。
如果一個月之內都沒有碰上,段景琛打算再好好跟溫頌年當面提起這件事情,詢問對方有沒有什麼是自己可以幫上忙的。
但在第六天段景琛醒來的時候,段景琛卻偏頭發現自己身邊的床位空了。
段景琛先是一懵,接著下意識用手摸了摸那塊常躺著人的床墊,上面還留有一點體溫。
緊接著,段景琛便聽見浴室傳來馬桶沖水的聲音。
他終於鬆了一口氣,躺回到床上開始假寐,想偷偷觀察溫頌年的狀態。
如果只是單純的半夜起來上個廁所,段景琛覺得自己也沒必要突然大驚小怪,拉著溫頌年問東問西。
可是,當溫頌年回到房間之後,他卻並沒有繞到另一側躺上床,而是直接在段景琛這邊蹲了下來。
溫頌年似乎小心翼翼地在床底下翻找著什麼,最後他打開了一個儲物箱,從裡面拿出了某樣東西。
就在段景琛閉著眼睛,再聽不見其他的動靜時……
忽然,段景琛感受到溫頌年那兩片柔軟的唇瓣,輕輕落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段景琛身形微僵,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溫頌年便已經轉身,躡手躡腳地走出了臥室。
睜開雙眼後,段景琛看見隔壁客房裡的白熾燈已經亮了起來,連帶著在兩個房間過道的瓷磚面上也投下一片的光亮。
段景琛走到客房門口,沒有出聲,靜靜地觀望著溫頌年的一舉一動——
而此刻的溫頌年正在把一個長條形的布袋,塞進客房整齊疊好的棉被裡。
塞完之後溫頌年似乎還覺得不穩妥,又把布袋拿了出來,隨即他跪地塌腰,伸手到床底下拖出了一個紙箱。
段景琛眼帘微垂,看著溫頌年臀部微微撅起時的飽滿弧度,沒忍住喉結滾動。
紙箱打開,溫頌年從裡面抽出了一條黑絲質感的薄紗,順手又拿出了一件段景琛沒見過的裙子放到床上,然後才抓起長條形的布袋,打算往箱子底下塞。
「兜兜。」段景琛悠悠開口。
溫頌年被嚇得一個激靈,猛地回頭,臉上滿是不知所措。
段景琛看著比溫頌年淡定多了:「你在幹嘛?」
「沒、沒有幹嘛。」溫頌年下意識就把布袋背到了自己身後,笨拙地學起段景琛平時的措詞轉移話題,「你怎麼醒了?」
段景琛一步步走到溫頌年跟前,彎起眉眼故意道:「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感覺到兜兜在親我。」
溫頌年飛速眨了眨眼睛,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像樣的話來。
「兜兜手上拿的是什麼?」段景琛永遠能輕易主導自己在意的話題。
溫頌年眼神躲閃,抬眼對上段景琛的目光後又驀然低頭,他吶吶道:「沒拿東西。」
段景琛倒是不急著追問,轉而將視線落到了床上的那件裙子,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一條高叉一路開到大腿根的情/趣修女服。
「那兜兜知道現在床上擺著的黑紗和裙子是哪來的嗎?」段景琛不緊不慢道。
溫頌年臉上的神色一空,連忙把床上的東西胡亂團成一團又抱進自己懷裡,然後掩耳盜鈴道:「不知道……」
段景琛將溫頌年的動作盡收眼底,他蹲下身,視線與此刻癱坐在地上的溫頌年只高出幾分。
「兜兜,你撒謊。」
此刻,溫頌年只覺得一股血液衝上了太陽穴,在他的耳垂處砰砰直跳。
段景琛的言語明明依舊溫柔,可渾身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場,卻已經與平常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