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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澤被看得臉上發熱,垂眼躲開秦煊的目光。
手裡的煙花棒早已在兩人說話間燃盡,絢爛的花火熄滅後,只剩下灰暗的餘燼,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硫磺味,刺激得喬澤鼻腔微癢。
他皺了皺鼻子,小聲說:「秦老師,太晚了,我們回去吧。」
秦煊的神色在昏暗中晦澀不明,聲音卻還是很溫柔:「好。」
第二天,劇組照常開工。
似乎是昨晚沒有休息好,一向皮膚狀態極佳的段景曜眼下竟出現了淺淡的青黑。
化妝師用遮瑕蓋掉他突然冒出的黑眼圈,還關心地問:「小段老師沒睡好麼?要是失眠,可以試試褪黑素。」
段景曜有些心不在焉,只悶悶地嗯了一聲,沒有搭話。
這種神遊般的狀態一直持續到片場,尤其是在看到喬澤依然像個沒事人似的,小尾巴一樣寸步不離地跟著秦煊,他就不禁更加氣悶。
男主角情緒不對,ng的次數難免增多,拍攝速度也慢下來。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變暗,光線穿幫,只能加上幾盞大鏑燈來模擬日光,如果再拖到更晚,可能還得夜拍日。
喬澤對刷大夜可謂深惡痛絕,只能祈禱段景曜別再「夢遊」,好讓大家早點拍完早點下班。
也不知是否是他急切想下班的心情感動了老天爺,他的祈禱雖然沒有在段景曜身上奏效,卻拐著彎來了個「天有不測風雲」,讓劇組不得不提前收工。
「怎麼突然刮這麼大的風?」
燈光師看著搖搖欲墜的燈架和大燈,忙招呼場工收器材,攝影也直搖頭,大聲喚秦煊道:「老秦!這沒法兒拍啊,要不然咱明天繼續?」
呼嘯的狂風席捲而過,黑沉沉的天幕越壓越低,似有要下暴雨的趨勢。
秦煊再想完成進度,也得考慮實際情況,加上今天段景曜的狀態不大對,回去調整一下隔天再重拍,倒也是個好的選擇。
他拿起擴音喇叭,對著話筒道:「今天先到這裡,大家都辛苦了——」
話音未落,便聽見眾人驚呼:「燈吹倒了!小心!」
金屬磕碰的刺耳聲響和呼呼的風聲中,秦煊下意識抬頭望去,只見一盞碩大的鏑燈直直倒下來,又猛地被風吹得偏移方向,不偏不倚正砸向他身旁不遠處的喬澤。
一切只發生在瞬息之間,喬澤躲得慢了半拍,本以為要被砸個正著,不料卻忽然被人飛身撲開,剛好和那轟然墜地的重物擦肩而過。
他重重倒在地上,最脆弱的後腦勺竟也沒有被磕到,而是被男人寬厚的手掌護得嚴嚴實實。
喬澤驚魂甫定地睜開眼,壓在他身上護著他的正是秦煊。
兩個人因為掩護的姿勢緊緊貼在一起,連呼吸和心跳都在這一瞬間同步加速。
「秦老師,謝謝你……」
喬澤剛喘勻氣,一邊道謝,一邊想和秦煊攙扶著站起來,手邊忽而感到一陣溫熱濕潤,一摸竟是一手的血:「你受傷了!」
「沒事。」秦煊因為疼痛而皺起眉,唇角勉強勾起一抹笑,聲音沙啞:「你沒事就好。」
片場突發緊急事故,還是導演受了傷,周圍人都趕緊上前來幫忙。
跟組的醫務人員先給秦煊緊急止血,因為手臂上被金屬片劃開的傷口有點大,需要縫針,他很快被送往最近的醫院。
喬澤主動跟上了去醫院的車,秦煊畢竟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他總不能沒有一點表示,如果做完縫合後續需要人護理,他也責無旁貸。
秦煊右臂的傷處清創後縫了整整十八針,醫生建議最好是留院觀察兩天,他也算是公眾人物,當夜便住進了單人病房。
喬澤自告奮勇留下照顧,他本來就是導演助理,大家也沒有異議,道過別就都先回了酒店,留下喬澤和秦煊兩人獨處。
說實話,在被秦煊撲倒護在懷裡的那一剎那,喬澤還是很感動的。
或許是因為危險下的吊橋效應,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看著秦煊因為受傷失血而略顯蒼白的英俊臉孔,他竟然真的有那麼一絲心動,甚至都懷疑昨晚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煊難道是真的喜歡他?喬澤想到這個可能性,心裡莫名有些內疚。
為了彌補這種虧欠感,他不由得對秦煊更加殷勤體貼,比專門的護工還要盡心盡力,把陪護睡的小床搬到秦煊床邊,隨時候命。
秦煊明明只有一隻手受傷,卻被他搞得好像兩隻手都不能動了似的,連喝水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