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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場合里的哪些人不能沾,那不是他們這種沒背景的人能擠得進的圈子。
祁炎沒那麼喪心病狂,也懂得明哲保身。
他不在乎連珩的死活,可余景在他身邊,祁炎不能看著余景因為連珩而把自己搭進去。
「我知道了,」余景平靜下心緒,「你走吧。」
祁炎焦急道:「你知不知道這個醫院外面有多少人盯著——」
「弄死我對他們沒好處。」余景打斷對方的話,「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一點——」
他的話依舊沒有說完,被走廊那頭突然的哭泣給中斷了。
余景立刻轉身離開,祁炎抓住他的手臂,被對方頭也不回地甩開。
力道很大,祁炎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他愣在原地,看著余景大步跑遠,沒有留戀。
「醒了醒了。」
連母靠在連父的懷裡喜極而泣。
她雙手合十,把各路神佛全都謝了一遍。
余景聽醫生說著連珩具體情況,直到對方轉身回去,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心裡那塊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後退到牆邊的公共椅子上,按著扶手慢慢坐下去。
心緒在這一刻翻湧起伏,有一瞬間想痛痛快快地哭出來。
還好,還好醒了。
連珩只是短暫地醒了一會兒,很快又陷入了昏迷。
余景陪著連珩父母繼續在病房外熬著,但這一晚總算是有了一點希望。
隔天中午,連珩轉入普通病房。
本來一個挺英俊的男人,這幾天被折騰得瘦脫了相。
他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睜開眼時瞳孔沒什麼焦距,虛虛地盯著天花板。
直到晚上才有了一點點的意識,眼珠子知道轉了,也知道偏頭看人。
連母不在他面前流淚,想哭了就出去站在門口低聲地哭。
余景摸摸他的額頭,連珩就乖乖閉上眼睛。
他還發著低燒,這樣貼著余景微涼的皮膚感覺很是舒服。
余景把手拿開了,他微微蹙了下眉。
日光燈太刺眼了,沒一會兒眼皮打架,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隔天一大早,余景跟連母一起回了趟b市。
之前他只是拿走了連珩家裡的一部分證件,還有另一部分,以及大多數的衣服都還在連珩父母家裡。
他們動作迅速,收拾完畢又去連珩家查漏補缺。
中途,連母在翻衣櫃時看見了擱在角落裡的紙箱,她動作稍停,蹲身把箱子抱了出來。
和當初的余景不同,她從箱子最里端拿出了打頭的第一封。
余景見狀,好心提醒道:「阿姨,這些小珩不讓動。」
說到底也是個人隱私,而且還可能關係自己。
連珩那些離經叛道的念頭刺激父母一次就夠了,沒必要被拿出來反覆鞭屍。
可出乎意料的是,連母卻異常平靜,好似什麼都知道一般搖了搖頭,又把信封放回了紙箱裡。
她反倒抬頭看向余景:「你應該看看。」
余景不解。
「看看吧,」連母把那一個紙箱抱起來交到余景手上,「他不會怪你的。」
回醫院的路程大約三個小時,余景坐在後排,還在糾結自己要不要真的去看。
隨便翻了翻最裡面那幾封,信封皺皺巴巴,是被人撕毀後又重新粘回去的。
連母承認是她撕的,那會兒她看了這些信,有點接受無能,直接崩潰了。
「我沒想過他會喜歡男人。」連母現在已經可以非常平靜的說出這句話來。
余景低下頭,多少有點心虛:「我也……沒想到。」
幾年前慘烈的出櫃,眼下就這麼一句話簡單帶過。
傷口已經結疤,他發現時早就不疼了。
余景心上一沉,打開了第一封信。
信封上的日期是在好幾年前,算一算,應該是連珩剛工作的時候。
開頭沒有問候語,末尾也沒有署名。
余景通篇看下來,發現這並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封遺書。
那是連珩第一次執行任務。
——調查一起兇殺案。
案子沒有那麼危險,一切都按著步驟走,很快就成功抓捕到嫌疑人,圓滿結束了。
這封遺書寫於抓捕犯人前的晚上。
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