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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困嗎?」
連珩看著余景,握著他的手。
什麼叫做秀色可餐,根本不需要睡覺吃飯。
張張嘴,又想咳嗽。余景俯身附耳過來,連珩看見他側頸上那個不太明顯的咬痕,當即牙上痒痒,恨不得把人直接給按倒辦了。
「祁…炎呢。」
余景:「……」
他詫異地收回耳朵,不敢相信都這時候了,連珩嘴裡竟然還能冒出來這麼個名字。
然而緊接著,連珩又繼續顫巍巍地說下去:「告訴他……」
余景:「……」
此時的無語程度比剛才又加深幾分。
短暫的沉默,迎著連珩殷切的目光,余景終究還是開了口:「知道了。」
連珩把手抖成篩子:「一定……告訴他!」
讓他知道余景是他連珩的了,讓他知道他們正在談戀愛!
要不是渾身上下動都動不了,連珩真恨不得直接給祁炎打通電話通知一聲。
這種好消息就得普天同慶,就得公之於眾。
「放鬆點。」
余景拍拍連珩用力過猛的手指,怕他一個激動讓吊針回滿血。
連珩一點都不在意,迴光返照似的抬了手。
他甚至都伸不直指節,就這麼用微蜷的指尖蹭了蹭余景的下顎。
比空氣要涼上一些,是余景皮膚的觸感。
「我真高興。」連珩摸索著重新抓住余景的手,重新躺回床上,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語,喃喃著,「做夢一樣。」
可能是太久沒談戀愛了,余景被連珩這一系列過度反應給弄得有點手足無措。
他僵在那兒,因為剛才連珩猝不及防的碰觸,又或者是格外滿足的笑容。
本以為自己可以完美應對遊刃有餘,結果剛開始沒一會兒呢,就有點力不從心了。
「余景,」連珩回過神來,又看向他,「我喜歡你。」
余景嚇得前後左右看了一遍:「噓——」
兩個大男人加起來都快六十了,還在這喜歡不喜歡的,被人聽見也不臊得慌。
但明顯連珩沒什麼羞恥心,重音重複一遍:「特別喜歡。」
余景捂住了他的嘴。
掌心裡悶著對方的呼吸,濕漉漉的,和連珩的眼睛一樣。
分明是彎著的,在笑,可又攏著霧氣,像在下雨。
「真的。」
是真的,余景都知道。
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裡,他似乎是經歷了連珩從高考到就業的近十年。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輾轉反側與求而不得,現在都有了安放他的歸宿。
「只是試試,」余景說,「試不對了隨時終止。」
「你想得美,」連珩眯起眼睛,努力撐起自己的上半身,「余景,你現在是我的人。終止?不可能。」
剛到嘴的鴨子,他還沒來得及啃兩口,現在撲騰翅膀就想飛?摁都給摁住了。
余景抽了抽嘴角,伸出兩根手指把大放厥詞的某病患按回床上:「躺好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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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心情過於良好,連珩的治療過程非常順利。
腹部中彈雖然嚴重,但只要第一時間止住血,未傷及器官,修養起來比骨折用時要短得多。
幾天後,連珩轉院,回到b市。
余景莫名其妙就擔下了照顧對方的責任,每天從家裡做好了飯帶過來,時不時用輪椅推著連珩去各科複查。
除了一開始確定關係時連珩稍微激動了那麼一下下,之後兩人相處到像是恢復到了以前的狀態。
連珩行動不便,偶爾占占嘴上便宜,余景也懶得去管,左右沒人聽見,就由著他去。
直到一個月後,連珩出院。
連珩父母都來接人,大包小包裝了滿滿一車,全部打包送到連珩那個家去。
「安家落戶了。」
連珩坐在輪椅上,笑著看他們忙活。
余景還沒想好要不要住在這,但也沒人問他,似乎默認就給同居了,連母甚至還給添了兩套嶄新的床單被褥,弄得余景多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收拾臥室時,連珩看出他的左右為難,遍找了個藉口說想吃小區門口的包子。
余景出門去買,他趁機推著輪椅挪到臥室門口:「媽。」
連母正鋪著新床單,聽見聲音直起腰來:「嗯?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