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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余景發出一聲輕嘆。
連珩很快直起身子,仰頭看向對方。
余景正低著頭,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臥室的燈不亮,暖風「嗡嗡」作響。
連珩的瞳孔很黑,像一潭幽深的墨,浸著化不開的情愫。
余景知道有,卻沒想過會那樣重。
他又想起連珩留下的那一封封遺書,心裡像被這沉重的目光撞破一個口子,此時正往外「呼啦啦」地透著涼風。
余景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連珩抬手攥住了他的衣擺:「為什麼嘆氣?」
余景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只是想嘆氣了,因為很多很多事情。
余景關了吹風機。
陡然的安靜讓兩人的相處多了幾分尷尬,連珩沒等到回答,有些沮喪地塌了肩膀。
他垂下手臂,也一併垂下目光。
微微皺著眉,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卻又停住了。
「我看了你寫的那些信。」
余景卷著吹風機的線,彎腰把它放進床頭櫃的抽屜里。
他說的是「信」,不是其他。
「唔。」
連珩沒想到余景會說這些,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余景重新站起身,按著連珩的肩膀把人推在床上躺下,「但應該不會出意外。所以你別著急。」
好大一顆定心丸,把連珩餵得半天沒吭聲,
他愣了會兒,身後被余景塞了幾個枕頭。
直到人都躺了下來,這才稍稍回過神,半撐著手肘,依舊嘴硬:「我不著急。」
半分鐘前浮在半空中捉摸不定的情緒就這麼被一句話給安撫了下來,連珩甚至有些惶恐,不明白余景怎麼猜他心思一猜一個準。
「嗯嗯,不著急。」
余景掀了他的上衣,一邊換敷料貼,一邊還能敷衍人。
像哄小孩似的,把連珩給「嗯」出一腦袋熱氣出來。
他咬著牙,就這麼看著余景坐在床邊給他換藥。
直到最後,余景習慣性用掌心把紗布捋平整時,連珩捉住了對方的手腕。
「嗯?」余景抬了眼。
連珩擰著眉,額角突突直跳。
心裡還在想著「不著急」,可此時面對余景,就是有點控制不住。
「怎麼——」
余景的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連珩拉著他的手,隔著薄薄的衣料,按上了腰腹以上。
詭異的安靜中,兩人目光相撞。
連珩抽了抽嘴角,艱難地把話說完:「感覺……如何?」
-
余景第一次被人強行塞了一嘴豆腐,然後他嗆住了。
因為實在是沒見過這種場面,他先是愣了很久,隨後突然笑出了聲。
這樣的反應讓連珩很是尷尬。
「沒感覺就算了,」連珩把余景的手一扔,臉上燒得都快冒煙了,「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挺軟的,」余景實話實說,「其實我也想練練,你帶帶我?」
不是?怎麼激起勝負欲了?
連珩氣得吐血。
「困了。」他把被子一撈,閉眼睡覺。
余景扒拉幾下被沿:「生氣了?」
連珩沒什麼好臉色:「你把我當小孩?」
余景笑道:「不至於。」
「你對我沒反應?」連珩又問。
余景「嘖」了一聲:「你不是不著急嗎?」
連珩一把把被子蒙過頭。
余景又笑著給扒拉下來。
「都說了給我點時間。」
連珩伸出兩根手指頭,格外認真:「兩天。」
余景把他的手拍一邊去:「你的不著急就只有兩天?」
連珩:「……」
閉上眼,當修煉。
洗衣機提示洗衣完畢,余景這才發現自己和連珩在這打打鬧鬧竟然浪費了快有四十分鐘。
「睡你的覺吧。」余景起身就要離開。
連珩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去哪?不跟我一起睡嗎?」
他們在醫院兩張床也就隔著一米遠,回家了沒想著一被窩吧,怎麼反而隔了一面牆?
「我曬衣服,」余景扒拉開連珩的手,「你不是兩天嗎?今天先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