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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忐忑時,那老大?夫摸著一把花白鬍子, 兀自沉吟起來?。
四阿哥性急,「怎麼樣?」
大?夫款款起身作了個揖,「恭喜貝勒爺,格格脈象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盤走珠,想來?是有身孕了。」
到底月份尚淺,他不敢將話說死,不過憑他行醫幾十年的經驗,總有七八分准。
四阿哥方才的薄怒徹底被喜悅衝散,一疊聲喚蘇培盛拿賞銀來?,其中自然不單只?大?格格的醫藥費。
福晉看著四爺這般忘乎所?以,心?中固然有些酸楚,但很快按捺下去,府里已經有了李氏所?生?的庶子,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只?要弘暉還是唯一的嫡出就夠了。
因此反展顏朝雲鶯道:「妹妹真是有福之?人,咱們羨慕都來?不及。」
她嫁給四阿哥五年方才得以遇喜,那五年是怎麼熬過來?的,福晉簡直不敢回想,然而瓜爾佳氏卻?輕輕鬆鬆做到了她夢寐以求的事情,相?形之?下更?顯淒涼。
酸歸酸,福晉臉上並未露出半點?,反而嫻熟地指揮起侍女,讓尋個披肩來?給雲鶯披上,底下再墊個鵝羽墊子,面前的濃茶也被換成果子露,務必布置得盡善盡美。
李氏換了件衣裳出來?,屋內已經變天?了,一群人圍著雲鶯在?那噓寒問暖,如同?眾星拱月一般。
問明白是因為有孕,李氏臉上頓時殺氣騰騰起來?,強笑都沒能壓住,「當真有了嗎?不會是誤診吧?」
雲鶯不久前對雲華也是這麼說的,沒想到轉眼迴旋鏢就落到自己身上,真真命運弄人。
她倒巴不得是誤診呢,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整個人也像做夢一樣,恍恍惚惚的,沒落在?實處。
老大?夫不悅,可以質疑他醫德,不能質疑醫術,他可是靠真本事吃飯的,「各位要是不信,就另請高明罷。」
李氏反而慌了手腳,寧楚克的病還得人照看呢——說是沒什麼大?礙,可不精心?照看十日她怎能放心?,真患上恐水病可是沒藥醫的。
只?得陪著笑臉做小伏低,好說歹說才勸得那老東西回心?轉意,又額外敲詐了她一筆多的診費。
再看四阿哥,注意力全集中在?瓜爾佳氏身上,拉著她的手絮絮不止,仿佛忘了自個兒還在?東苑,還在?李氏的地盤上。
雲鶯尚未做好心?里建設,也沒精力回應四阿哥過度的熱情,只?疲倦道;「妾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
四阿哥見她臉色發白,料想是害喜的緣故,便點?點?頭,又欲親自送她過去。
李氏忙喚道:「貝勒爺!」
寧楚克的事難道就這麼算了?她滿肚子委屈都還沒處訴呢,再不濟,也得把那畜生?打死,方可解心?頭之?恨。
雲鶯見她凶神惡煞盯著米粒,不由?得緊張起來?。
四阿哥握了握她的手叫她寬心?,又道:「寧楚克心?軟,沒的叫她害怕,把米粒送走就是了,再者瓜爾佳氏剛懷了孩子,不宜多造殺孽,此事到此為止罷。」
李氏從鼻子裡冷哼一聲,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幫那罪婦開脫,和她一比,自己跟大?格格倒成了足下塵泥了。
四阿哥本來?也沒義務照顧李氏心?情,若非她追咬不放,這事原本微不足道,如今有更?要緊的在?眼前,四阿哥就更?不耐煩跟她歪纏了。
看著兩人相?偎而去,李氏臉都綠了,偏又發作不得,只?能強顏歡笑對福晉道:「瓜爾佳氏當真鴻運當頭,這麼快就有了,不知懷了個多俊的阿哥,將來?正好給弘暉作伴。」
她不信福晉一點?都不害怕,憑四爺對雲鶯的盛寵,若是個男胎,指不定比弘暉還受重視,將來?世子的地位不就搖搖欲墜了麼?
福晉哪會被三言兩語挑唆,淡淡道:「若真如此,我?更?替妹妹開懷,待瓜爾佳氏誕下孩兒,妹妹想必愈發清閒,更?可以親自教導弘盼,無須假手旁人。」
暗示等待她的只?有失寵下場。
李氏氣了個倒仰,眼看福晉揚長而去,連個鬥嘴吵架的人都沒有,只?得憤憤將茶杯往桌上一頓,嘴上嘀咕,「不過是塊肉,有什麼好猖狂的。」
生?不生?下來?還是兩說呢——這回她倒是沒敢摔東西,傳出來?都知道她對瓜爾佳氏不滿,她可吃罪不起。
福晉駐足片刻,沒聽到瓷器碎裂聲,方才繼續起步,「她倒沉得住氣。」
趙嬤嬤道:「李格格又不傻,不會在?這種時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