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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挑眉稍,孟詞微手指捏著杯口松松吊起,有些懶散地側目看去。路老闆沒看她,他的目光落在高恆身上,留給她一個輪廓分明的側影。
離得近了,他的神情方才清晰可見,沒有慌張,沒有陰鷙,相反的,他眼底一片澄明,仿若問心無愧。
他開口,聲線沉穩:「高先生有什麼想要問的?」
還挺會演。
高恆見他坐下的位置,意料之中地呵呵一笑,收回扶在椅背上的手,也隨之落座。
他兩手成塔搭在面前桌面上,清了清嗓子,說道:「路老闆,剛剛我和孟小姐的談話聲應該不小,我想,你也能夠聽見。」
「那既然聽見了,我們就不需要再多贅述……關於孟小姐的看法,路老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孟小姐想讓我說些什麼,」路老闆沒有回他,轉頭看向孟詞微的方向,盯著她有些冷淡的眉目,問道,「是關於昨晚的事,還是玉符的事?」
「都說。」
「只能回答一個,」他搖搖頭,「希望孟小姐……想好再問。」
他這是什麼意思?玩上飢餓營銷了?孟詞微沒急著反問,已經知道自己被路老闆賣了一次,她現在對於他說出的話,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迎著路老闆的視線,孟詞微腦中分析著他話里的意思:關於昨晚的事,還是關於玉符的事?既然讓她選一個來問,那麼必然,在她做選擇的時候,也必然能讓高恆察覺到一些信息。
眉心微蹙,孟詞微想著這些事情的聯繫——問昨晚的事情,更傾向於了解自己是為何暴露的,問玉符的事,更傾向於摘清自己的嫌疑。畢竟現在在高恆的眼裡,玉符就在她的身上。
雖然現在已經拋出一個路老闆拿來當煙霧彈,但是,用這點信息來迷惑高恆,好像還不是很夠。
比起路老闆,高恆顯然對她的疑心更重。
孟詞微此刻好像隱隱摸清一絲脈絡:現在能夠再進一步掩蓋自己的方式,也只有將路老闆拉進這趟渾水,沒辦法,誰讓他先賣了自己。
得出這個結論,接下來的行動就明朗許多——關於這個問題怎麼問,就顯得非常關鍵。
沉吟一聲,孟詞微短暫之間思考結束,她看向正在等待的高恆,條理清晰地說道:「高先生,比起昨晚的事,我現在更加好奇,玉符在不在路老闆這裡。」
她淺笑:「畢竟對於一個好人來說,被栽贓嫁禍,到底還是會有點委屈……」
高恆早沒了剛開始的閒適,早在孟詞微指出路老闆說了謊時,他就有點心慌。眼看現在路老闆鎮靜自若的模樣,他開始疑心是不是真是自己算錯,雖面上維持著穩重,一派隨和。
可心臟,早就也隨著方才那片刻沉悶高高吊起。
如今聽著孟詞微選擇詢問玉符的事情,他暗自鬆了口氣。
暗地裡調整了呼吸,他重新端起面前水杯,喝了一口壓下心中的陣陣緊張,重新端回面上沉穩,看向路老闆,等著路老闆的回答。
「先問各位一個問題,」路老闆答非所問,不急不慌地抱臂,看回高恆,「如果我說,旅店還有別的旅客在昨晚上了山,那各位,還會懷疑玉符在我身上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高恆聞言,有些坐不住,「你昨晚分明和我說……」
食指在唇上豎起,路老闆比著閉嘴的動作,截停了高恆接下來的話。
見他聲音頓住,路老闆這才接著說道:「我昨晚是對你說,孟小姐是最後一個下山的不錯,可在那之後,還有別人,也上了山。」
「誰?」高恆問。
「不能說。」路老闆淡聲,短短几句,就將高恆逼得額上青筋漸起,「屬於旅客的個人隱私,我想,高先生應該還無權過問。」
「砰——」一聲悶響,高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明顯被氣到,手指都忍不住顫抖,指著路老闆:「你,你,你……」個半晌,後面的話被堵住,怎麼也說不出來。
孟詞微一直看戲旁觀,看到現在,也知道該到自己的回合了。她放下水杯,笑著緩解桌上劍拔弩張的氣氛:「高先生,沒必要這麼動怒吧……畢竟關於旅客隱私這點,路老闆好像確實不能夠過多泄露。」
說著,看高恆視線從路老闆身上移向自己,她又接著說道:「雖然現在高先生不知道那個旅客是誰,不過總歸,能排除掉一些人,比如……我和路老闆。」
方才路老闆的話,不知是故意的也好,無意的也罷,但總歸,是幫她轉移掉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