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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媽沒有發現,在他們眼中,這個沒有什麼時間?關注到的孩子,除開不怎麼愛笑愛說話,見?到他的其餘模樣,都是懂事?、成?熟、聰慧。
所以?,沒有人發現他的改變,在孩童心智最需要引導的時期,路漸川自己學會了消化死亡。
因為痛苦的衝擊太大,所以?他抑制自己的情感,淡漠到關於?生死的極致情緒都能漠視歸無,所以?其他的更多?情感,他也無從察覺。
這就是代價,過渡死亡的代價。
以?致於?,路漸川在面臨自己的死亡時,也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躺在醫院病床上,腦意識陷入混亂,開始找尋之前的記憶,他所想到的,就是人生中這個關於?死亡的第一課。
好像死亡也無所謂了,路漸川的意識這樣運作?。
反正之前已經在夢中經歷無數次,不是嗎?現在只不過是,再一次回到夢中。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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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隊,」徐遠叫醒睡在辦公椅上的陳番,「屍檢結果出來了。」
一開始陳番還有些迷迷糊糊,直到聽?見?後半句,直接清醒了過來。登時他就打?了個激靈,一個挺身從椅子上坐起,邊套著外套邊起身朝停屍房走?去。
為了保持屍體不會腐爛,停屍房冷氣開得有些低,到處還瀰漫著一股福馬林的味道?。
陳番從徐遠手上接過口罩,嚴絲合縫戴上後,就拉緊外套拉鏈,進?入停屍房。
解剖台上,靜靜躺著兩具屍體,一具面容模糊,身上的皮膚透出蒼白的烏紫,廖無生機。
而另一具,則渾身焦黑,身上的皮膚斑駁,黏著焦褐色的油脂組織。
解剖前站著一個戴著口罩,防護衣物穿戴整齊的高大男人。
徐遠和陳番兩人進?屋,他的目光先?停在徐遠身上,接著,才看向陳番,低聲問了一句好。
陳番點點頭,視線落在那兩具屍體上,問道?:「什麼情況?」
話音落下,停屍房的門?被推開,張鎮戴著口罩走?進?來,站到陳番身後。
眼見?人到齊,那名法醫也不賣關子,先?就孔慶榮那具屍體做起了講解:「死者為男性,年齡四十五歲左右,鈍器擊打?頭部所亡,身上沒有明顯外傷,傷口為多?次疊加而成?,所以?並不是一擊斃命……」
隨著他的話,幾人將目光落去。
陳番之前已經了解過孔慶榮是段青殺死的,段青那邊,也已經招供,因此,這具屍體身上暫時沒有疑點,更讓他關注的,是另一具。
但他沒有開口催促,而是安靜聽?完,補充作?證信息。
好在孔慶榮身上的疑點不算多?,法醫三?言兩語簡要概括了一下,就將話題轉到另一具屍體上。
「死者,男性,年齡四十歲左右,身上明顯外傷兩處,一個在胸口,由類似這樣的利器所致,刀深五厘米,死者肋骨處有刀痕,但是臟器完好無損。」他說到中間?,舉起一把水果刀展示利器大概的樣子。
過了幾秒,他將水果刀放下,繞到屍體脖子處,戴著橡皮手套的手微微抬起屍體的下巴,給他們展現屍體脖子上被燒焦的血肉模糊住的勒痕:「這裡,是第二個明顯外傷,傷口處有明顯勒痕……」
他說著,舉起一條鞋帶樣的繩子展示著:「大概是像這樣的兇器,從背後勒住。」
接過繩子,陳番眯起眼,看看手中纖細的繩體,再看看屍體脖子上血肉難辨的一片焦黑的勒痕。
「所以?,」陳番拿起那把水果刀,和繩子一起放在手中對比著,問道?,「致命傷,是這兩個的哪一個?」
「都不是。」法醫搖搖頭,兩個都否決。
!
心中一詫,三?人同時抬頭看去,目光落在法醫的身上,帶著濃濃的不解。
迎著三?人的視線,法醫走?到屍體頭頂的位置,手指隔著薄薄的一層橡膠點在屍體的鼻尖:「他是被活埋致死。」
「在他的鼻腔、口中、還有肺部,我?發現泥土淤塞。人只有在活著的時候,才能夠呼吸,而他身上的另兩處傷形成?時間?要早於?這之前,所以?,從屍體狀態來看……」
他的手指沿著鼻尖滑下,一路直線滑過屍體的人中、嘴唇、下巴、脖子,最後落在屍體的胸腔處。
「他是先?有的這個勒痕,然後,是這個銳器所導致的傷口。這兩點,造成?了他的昏厥。而行?凶的人誤以?為自己已經殺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