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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眸微动,他缓缓直起身,面上含一缕笑,温暖和煦如三月春光,伸手替她将发丝捋到耳后,换上一副宠溺的口吻:&ldo;乖,回去好好歇着。&rdo;言罢他旋身离去,徒留皇后面色恍惚地立在原地。不多时便有专司内刑的太监来带宁毓,沉锦这才回过神,想要去阻拦,却被宁毓的眼神硬生生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带她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她不好,没想到这样一件事会让宁毓吃这样的苦……她内疚不已,合了合眸子。寿儿见她难受,过来抚了抚她的肩,&ldo;娘娘别难过了,君上已是手下留情,好歹只有五杖,要不了命。&rdo;&ldo;宫中的杖责你没见识过么?&rdo;她哽咽道,&ldo;三十杖下去,再身强力壮的太监都得咽气,宁毓是个姑娘家,五杖……不知变成什么样……&rdo;&ldo;唉,&rdo;寿儿也叹气,&ldo;娘娘今天又招惹君上了么?怎么觉得君上怪怪的……&rdo;沉锦也大惑不解:&ldo;鬼知道他发什么疯。&rdo;☆、监刑的内监还算仁善,五杖下去并没有预想中的痛不欲生。然而到底是个柔弱女子,宁毓仍旧吃了苦,被人扶着送回绿熏殿时面色惨白,走起路来有气无力。见皇后满脸忧色,仍旧强勾出一丝笑意:&ldo;娘娘别担心,奴婢没什么大碍。&rdo;沉锦心疼不已,差了香柳去请医正来。问完诊,太医离去,她便留下宁毓房中替她上药,上去,&ldo;都是我不好,慕容弋是生我的气,却害你受罪。&rdo;背上一阵钻心的抽痛,宁毓倒吸一口凉气忍住,额上沁出细细的汗水,笑笑说:&ldo;主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君上责罚理所应当。让您纡尊降贵来给我这个奴婢上药,真是折煞我了。&rdo;&ldo;我们之间还分什么主仆,&rdo;沉锦道,&ldo;你,我,寿儿,咱们私下的关系比亲姐妹还亲,你替我挨罚,我替你上药算什么,我恨不得替你受了这五杖才好呢。&rdo;上完药,她抚过宁毓的发嘱咐,&ldo;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你的伤在背上,睡觉不能躺,别碰着伤处。&rdo;宁毓应是,合了衣裳便要下床恭送她,不料被她一把摁住,&ldo;不许乱动,不然我可生气了。&rdo;说完见她果真乖乖趴着,沉锦方微微一笑,提步离去。拉开房门抬头望,天上挂着一轮圆圆的月儿,她心中暗暗感叹,今日分明不是十五,却有这么美丽的月色。山林间的夜色独具意蕴,蓊蓊郁郁的树木,月光下的树影忽然摇曳,也许是安静的画卷里忽然吹起一阵风,又或者是偶尔蹿过一只狸猫松鼠吧。然而参天的古木是一例的暗色,看久了让人觉得恐怖,一阵山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将将转过身,手搭上寝殿的门闩,肩膀微微一沉,一只手放了上来。沉锦浑身一震,恐惧爬上心头,在瞬间浸染过四肢百骸。她想起白日里山寺的梵唱,超度亡灵的经文。亡灵……夜深了,难道世间,真的有魑魅魍魉?背后那人轻轻开了口,唤她:&ldo;殿下。&rdo;这个声音哪里是什么鬼魅,清朗温润,分明属于白泊奚。她惊讶不已,猛地转过身看那人。他一身素白的衣袍,如水的月色在他身上流淌,他眉目朗朗,比山间的清泉更清澈。&ldo;司业……&rdo;她被唬了一跳,脑子里霎时又反应过来,这里是她的寝宫,他就这样出现,难道不怕被人发现么?她有些紧张,四下看一眼,万幸这会儿值夜的宫人都睡熟了,她暗暗松一口气,这才拉起他的手便往绿熏殿外走。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沿途躲过两队巡逻的御林军,她将他带到了一处园中的桃花林中,眼看着火光渐渐远去,这才稍稍安心。她看着他,面上很惊讶:&ldo;司业怎么来了?&rdo;白泊奚垂眸看他,柔声道,&ldo;听荣生说慕容弋带着你来嶂山避暑,我想见你一面,便来了。&rdo;他说时坦荡,她听时却双颊一红,羞涩道,&ldo;其实我也想见司业……对了,司业住在什么地方?&rdo;&ldo;昭觉寺,&rdo;他含笑回答,抬眸看满园桃花,&ldo;嶂山的确是个修心养性的好去处,有幸能得见桃花盛开。&rdo;她笑了笑,精致的面庞在月色的勾勒下愈发明艳动人:&ldo;我也喜欢桃花。&rdo;他的目光望向她的小脸,月光下,果真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他道,&ldo;殿下人比花俏,桃花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