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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儿,只要你是宝儿一日,就不能回去京城。」他哑口无言,直觉封天炬根本不想让他回去京城。他从床上坐起身,脸色惨白的苦笑问道:「封少爷,我问你,难道我们之间只有情欲,没有一点儿情份吗?印山居待我如亲弟,我想回去见他,就算不能回去见他,起码也要告诉他我平安的在这里。」封天炬冷若冰霜的道:「他只是个跟我们没有关系的陌生人而已,他不是你的兄长,你没有必要对他交代你的行踪。」「那我们之间算是什么?」印残月嘶喊的问道,然后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来,因为他听到封天炬的回答‐‐「我不晓得我要跟身份低贱的仆役算是什么,你就是我的仆役,如此简单而已。」印残月推开梦香楼的门扉,一路往前步上了楼梯。蓝齐坐在案桌前,手里拿着笔,似乎正在写些什么东西,看到他进来,一点也不惊讶的笑道:「残月,来这儿坐。」他拍着自己身边的座位。印残月忽然像是见着亲人般泪如雨下,还未开口就已经哭得哑声。洪音依然躺在床上,钱奴还是在点算着他的银两。钱奴淡淡地道:「听送他回去的人说,他进的是封天炬的门,洪音,你见过这个人吗?」洪音鼻音甚重的咳了几声,「不认得,没见他上过妓院。」钱奴早已探听好消息,拨着算盘道:「他可是有名的大商人,听说家财万贯,若能弄得他把金银财宝全都捐出来放在我的口袋里,不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你想得美,封天炬可不是一般的笨蛋。」洪音根据几个关于封天炬的传言不认为钱奴做得到,因为山西从商的风气极盛,能在商场上露脸的一流商人绝对不是普通人物,一定是个厉害的人。蓝齐轻抚着哭得几乎要量过去的印残月,早已明白事情会变成这样,于是温柔的道:「瞧瞧你,别哭了,别为了一个不把你当回事的男子哭成这样。」印残月仍是抽噎不已。蓝齐声音低沉地说:「残月,你想不想报复封天炬?想不想让他把你当回事?」「不可能的,他永远也不可能把我当一回事。」「傻瓜,只要你当上花魁,保证他当场气得吐血。」印残月为之一怔。蓝齐笑得魅惑,「你帮我这一次,我就帮你一次。」印残月无法自己的颤抖,再怎么样也无法让自己去迎合别的男人,但是蓝齐的笑容让他伸出手去,就像溺水的人般攀住眼前的浮木点头答应。他若留在山西,永远都是封天炬的仆役,以对天炬的作法,不可能会放他回京,他只有可能日复一日的重蹈宝儿心碎的覆辙。不!光是想到这点就让他全身发颤。那样绝望的日子他不想再过第二次,于是他伸手握住蓝齐的手。「我……我愿意帮你。」「不是这样子的,残月,你偏着头试试。印残月笑得嘴都要僵了,但还是依令行事,将头微微倾斜。蓝齐似是很满意的笑道:「嗯,就是这样,你拿着铜镜照照看。」钱奴把铜镜递给他。他赫然发觉自己好像变了个样子,头发坡散地落在脸的周围,衬得他的肌肤更加雪白,而且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有点挑逗人,连他看了自己的样子也心跳加快。他对蓝齐说他的卖身契在封天炬手里。蓝齐放声大笑道:「他骗你的。」「但我真的从小就在他府中为奴……」蓝齐打断印残月的话,不必听完就明白封天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种小手段只能骗骗不知情的人而已,怎能骗得了见惯大风大浪的他。「你说你是孤儿,从小无父无母,谁把你卖到封府的?摆明是封府的人看你年幼怕你饿死,收了你为仆不让你饿死。再说,你既然无亲无故,谁能为你签卖身契?你自己又从来没签过,卖身契的事自然是封天炬骗你的。」他在封府卖身为奴十几年,封天炬老是提醒他有卖身契存在的事,所以当听到蓝齐这么分析时,他惊骇得无法动弹。「那我不回去封府也无所谓吗?」「当然,除非他真的拿得出卖身契。」蓝齐非常有自信,拍了一下印残月的腿说:「笑得魅惑些,不是这样,头再抬高、眼帘垂下、眨着睫毛,笑,要笑,越不正经越好。」印残月不知该如何笑得不正经,蓝齐猛搔他痒,他忍不住笑得东倒西歪。蓝齐道:「对,就是这样,笑得轻佻些,再练习抛几次媚眼。」他练到眼睛都快扭到,蓝齐才不再训练他,这一夜他就睡在梦香楼里。在床榻间,一想起封天炬那么热情的要他,他的身体便火热起来:一想起封天炬每次得到他之后,又是淡漠忽视他的表情,他的心便迅速冷却。他的心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走出封府求助于蓝齐,他不知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是总比在封府心碎伤神好吧?况且他也没有地方可去,连视他如亲弟的印山居得知他陪宿封天炬后气得将他赶出家门,说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泪水又再度积聚在他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