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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布置像一间会客厅。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通往里间的两扇房门也都紧闭着。没有人,只有门边的水族箱里亮着一盏小灯,模模糊糊地照亮了门边大丛的绿植。我的手紧紧握着门把手,留神倾听外面的动静。不多时,就听到刚才那个少年的声音略带疑惑的声音,“这是谁的房间?”另外的少年说:“是阿岩的。”两个少年嘀咕了几句,又一起走开了。估摸着他们走远了,我才小心地拉开房门朝外面看了看。走廊里十分安静,没有什么人走动,幸运的是,也没有安装摄像头一类的东西。不过,我刚贴着走廊摸了不到一百米,就听见一阵踢踏踢踏的脚步声隔着拐角处的盆景朝这边走了过来。我顾不得多想伸手就去推手边的那扇门,没想到手指刚碰到把手,门就从里面拉开了,我和门里那人打了个照面,那位披散着长发的美丽女郎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愕的神色,而我则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不得不说我的运气实在是差。女郎身后的大厅灯火通明,环形的沙发上坐了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也许是被开门的女郎那一声惊叫所吸引,人人都伸长了脖子朝这边张望。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人都长得很漂亮,而且衣饰华丽,一眼看过去几乎让我有种眼花缭乱的眩晕感。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那两个从澡堂一路追过来的彪悍少年也出现了,他们应该没有看到过我,但是不知为什么,那个黄褐色头发的少年看到我的时候却挂着一丝冷笑,就好像特意在埋伏着堵我一样。我一把将那开门的女郎推回了房间里,将房门用力一带的同时抬脚踹开了离我最近的那位少年。黄褐色头发的少年下意识地伸手要扶住这少年,一个不留神被我的拳头扫中了脸颊,啊的叫了一声,神色明显地恼怒起来。在他的身侧,少年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板上,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蜷缩了起来。黄褐色头发的少年像是被这画面激怒,抬手向我抓了过来,指尖伸出来居然是乌黑的。仓促之间也看不出是他指尖上戴着什么东西,还是特意涂了什么。我连忙避开他这一抓,抬手扭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摔了出去。这年轻人力气虽足,但是动起手来反应却不够快,显然不是经常打架的人。顾不得理会两个摔在一起的少年,我刚跑出一步,就觉得眼前没来由的闪了一闪,就好像有强光在眼前一亮,紧接着眼前一片昏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脚步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与此同时,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准确地顶住了我颈侧的大动脉。脑海中一阵眩晕。我眼前所见的世界忽然失去了连续性,变成了一帧一帧黑暗与现实交错的画面。我看见了顶在我颈侧的那柄雕刻着精细纹饰的斧头,也看到了那只握着斧头的手。那是男人的手,骨节粗大,指尖处露出尖尖的黑色指甲。我想我一定是因这莫名其妙的晕眩而产生了幻觉。人的手上怎么可能会长出这种猛兽一般尖利的指甲呢?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叫了起来,“她的脸!她的脸!”黑暗再度袭来,我的腿脚脚都开始发软。“她到那个地方去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这人胆子倒是大,居然想从那里溜走。”“那种毒素在人类的身体里发作得很快呢,上我听夜歌说不会超过一刻钟。”“我好像见过她。”“我也见过她,跟得明弓在一起……”嗓子里很突然地窜上来一股腥甜的味道,压也压不住的血气令人胸闷欲呕。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十分用力地捏住了我的脖子。这是明弓吧,我记得上次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他就是用这一招对付我的。只是那一次我的神智尚有几分清醒,这一次却头重脚轻,连眼皮都睁不开了。我也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进来的这么容易了。物尽其用昏沉中似乎看见有人拿着一支细长的针筒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却隐约觉得这是个认识的人。随即手臂一痛,一股凉飕飕的东西顺着手臂窜进了身体,意识也随之清醒了过来。阴霾散去,我又一次看到了贴着三叶草壁纸的淡绿色的天花板。灰绿色的窗帘将窗户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正靠在窗前的沙发上闭目养神。看到这个人,我心里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也许早在潜进来之前我心里就已经有了会再见到他的预感。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不得不说,一个人睡着时的样子和清醒时的样子差别真的很大。此刻的他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静静垂着,每一根锋冷的线条都透着平和,甚至还带着几分不染杂质的稚气。完全不像我印象中那个出手狠辣的明弓了。明弓的眼睛毫无预警地睁开了。阴戾的目光中充满戒备之意,仿佛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蓄势待发,出手的瞬间便能置对手于死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眼中的戾气已经退了下去,又恢复成了惯有的淡漠的神色。在他的逼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