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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出靴筒里的匕首扬手甩了出去,精钢铸造的□□破开空气,在隔离门合拢的一刹那卡进了门缝里。正在关门的几个人一起发出了惊讶的叫声。而那扇厚重的隔离门在片刻的停顿之后,又开始缓慢地滑开。站在隔离门附近的医护人员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开去。他们这么一退,实验室里的人不明所以都跟着慌乱了起来,倒是无形中给我让出了一条通道。这间实验室里全部都是医护人员,暂时对我没有太大的威胁。我赶在追兵到达之前关上隔离门,用脚尖挑起地上的匕首抬手接住,用刀柄砸烂了门边的小匣子。破坏了隔离门的开启识别装置,门外的人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进不来了。但是这么个小伎俩到底能拦住他们多久,我心里一点儿也没有把握。聂行还是昏昏沉沉的模样,脚步虚浮,全身的重量有一大半都压在我的肩膀上。衬着背景一片刺眼的白,他的脸色灰暗得让人心惊。可是他的脉搏还在强有力地跳动,呼吸也还是温热的。这是我的兄弟。一想到他还活着,我就感觉自己又有了动力。王子实验室的另一侧只有一扇隔离门,我用匕首逼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医护人员打开这扇门。拖着聂行走了进去之后又如法炮制砸碎了门口的开启识别装置。不过,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我才发现,这里是一间几乎封闭的实验室,实验室的中央立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罩。玻璃罩上不知贴了什么,里面的东西完全看不见。玻璃罩周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电子仪器。我的额头上微微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这里竟然没有出口。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玻璃罩发出嗡的一声响,缓缓地向上升了起来,露出了罩在里面的宽大的手术台,一个半裸的男人静静地躺在上面。我在这里见过了许多漂亮的男人女人,但他们却都没有这一个来的耀眼。即使他此刻静静睡着,交织在他眉眼之间的优雅与魅惑也依然让人移不开眼,像极了童话故事中被巫婆诅咒因而沉睡不醒的王子。就在我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他的时候,王子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我扶着聂行后退了一步,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这里的大多数人都长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像明弓那样。而这个男人的眼瞳却是一种极浅的冰蓝色,仿佛阳光穿透了千年寒冰,从那里折射出了最动人的火彩。靠在我肩头的聂行轻轻动了动,我连忙扶住他,不假思索地问道:“这里有出口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我脑子里明明想的是如果动起手来,自己到底有几分把握能够制住他。尽管他只是躺在那里,但是不知怎么,仍然让人不敢小觑。“人类?”长着冰蓝色眼睛的男人流露出一个几乎是嘲笑的表情,“你来这里做什么?”“救我的兄弟。”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已经瞥见隔离门外有人影在晃动了。他们追来了!我有些焦急地看着手术台上的男人,这完全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但是不知怎么,这个男人就是给我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他是可以信赖的。“救?”手术台上的男人流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想把他从这里带走?你是从外面潜进来的?”“是。”男人沉默下来。隔离门外传来沉闷的撞击声。我几乎是已经到了绝境了,不由自主的,我用一种几乎是祈求的神色看着眼前的男人。而男人的目光却看着昏迷的聂行,若有所思。门外再度传来撞击声。男人像是被这声音惊动了一样,眼神微微一跳。然后他转过身从手术台的另一侧拿起一个小键盘,滴滴答答地按了几个键。实验室另一侧的药品柜无声地移开,露出了一道金属门。我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这是表示他愿意帮我们了?男人瞥了我一眼,继续按动手里的小键盘。不锈钢的暗门发出滴的一声轻响,向两侧滑开,露出了一条安静的走廊。“谢谢你。”我到现在仍觉得不可思议。他是捷康的人,而我是入侵者,并且还带走了他们的试验品,而他竟真的肯放我们离开。男人流露出一个疲惫的表情,缓缓地阖上眼躺了回去。我拖着聂行飞快地走了进去。不锈钢门几乎紧贴着我们的脚后跟关上了。此刻我站立的地方在明弓给我的地图上并没有标注出来。不到五十米长的一条走廊,两侧各有两道房门,我小心地试了一下门把手,都是上了锁的。走廊尽头是一间圆形廊厅,中央立着一根钢柱,很像消防队的那种滑柱。滑柱的高度大概有三、四层楼高,顶端没入了一个圆形的孔洞之中。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透过孔洞隐隐传来,有开门关门的声音,似乎还有模糊的谈话声。廊厅里的房门挨个试过一遍之后,我发现只有距离滑柱最近的那扇门没有锁。不知道是忘记了上锁还是有人故意留着门。门扇一推开,一股潮湿的海腥味顿时扑面而来,让人觉得这里不像是楼梯间,反而更像是海边安静的岩洞。没有灯,借着廊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