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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她要去挑水了吧?展怀春收拳,看看那边,转身进了屋。等了将近小半个时辰,小尼姑才端水过来伺候他洗漱。展怀春走到门口迎她,见阿榆绷着脸,再也没有昨日刚来找他时的拘谨和和善,展怀春轻轻哼了声,傻归傻,还知道跟他耍气呢。&ldo;你们起床都这么晚?我等你半天了。&rdo;阿榆端着水盆往架子前走时,展怀春悠闲地跟在她身后,故意不满地道。&ldo;我去挑水了,才回来。&rdo;阿榆放好水,转身往外走。&ldo;你去哪儿?&rdo;展怀春拽住她。&ldo;去厨房端早饭。&rdo;阿榆垂着眼答。展怀春将受伤的手指伸到阿榆面前晃了晃,不悦道:&ldo;你弄伤了我,害我没法碰水,所以在我手指可以碰水之前,你要替我净面。乖乖在这儿等着,等我漱了口,就轮到你帮忙了。&rdo;阿榆看看那根手指,认了。明明不愿却又无可奈何,她这副样子让展怀春心情不错,自己刷牙漱口,忙完了,靠在椅子上,示意小尼姑过来伺候。小尼姑越跟他耍气越不想伺候他,他就越要折腾她,否则一个人闷在尼姑庵里多没劲儿?其实阿榆并不气展怀春指使她,她只盼望她伺候得舒服了,展怀春别再乱发脾气。将帕子打湿拧了水,阿榆乖乖走到椅子前,小声道:&ldo;施主你闭上眼睛,我给你擦脸。&rdo;她不生气,展怀春自觉没趣,闭眼等她。阿榆一手按着展怀春肩膀,一手抓着巾子给他擦脸,擦着擦着动作慢了下来,情不自禁打量这张脸。老天爷果然讲公道,给了女施主出奇的身高大脚跟声音,却也给了她绝色美貌。人美,脸蛋也细腻,看起来比豆腐还嫩,阿榆小手指无意碰到时,都忍不住想多摸两下。忽的,那长长的眼睫眨了眨,睁开了。阿榆看的入神,没来得及躲,正好落进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桃花眼里。大概是没料到她在偷看,那双眼睛里多了意外,阿榆飞快垂下眼帘,在展怀春脸上最后抹了一把,收手道:&ldo;好了,施主还有旁的吩咐吗?没有我去端……&rdo;&ldo;给我梳头。&rdo;被人偷看惯了,展怀春并不介意被小尼姑多看一眼,移开视线,淡淡地道。&ldo;我在家里都有丫鬟伺候梳头,现在丫鬟没有跟来,我又不想自己动手,就交给你帮我吧。对了,梳个简单点的便可,不用太复杂。&rdo;阿榆傻眼了,这才发现展怀春现在的发髻跟昨天的不一样,今天头发都束在脑顶,简单又好看,就是,配着那身高声音,就连容貌都像男的了。阿榆也觉得应该换成妇人发髻,可是……&ldo;施主,不是我不想帮你,我真的没有梳过头,不知道怎么梳啊。&rdo;阿榆愁眉苦脸地道。展怀春不信,扭头看她脑顶的尼姑帽,&ldo;你几岁出的家?&rdo;&ldo;九岁,师父说她是在山里捡到我的,不过我那时生着病,病好了什么都不记得了。&rdo;阿榆随口答道。&ldo;连如何梳头都忘了?&rdo;展怀春有些意外地问。阿榆点点头,&ldo;都不记得了,就知道我叫阿榆。&rdo;&ldo;阿鱼?&rdo;展怀春对小尼姑的名字有点兴趣,故意逗她:&ldo;是鱼虾的鱼,还是愚蠢的愚?&rdo;&ldo;不是鱼虾的那个,是榆钱的榆。&rdo;阿榆急着解释道,说完挠挠头,好奇地问展怀春:&ldo;愚蠢的愚怎么写?是榆钱的那个榆吗?师父没教过我。&rdo;小尼姑神色认真,展怀春看了两眼,没了兴致。戏弄一个好赖话都听不出来的傻子,真心没趣。他不耐烦地把梳子递给她,闭上眼睛道:&ldo;算了,你好赖都是姑娘家,这种事情天生就会,随便给我梳个头吧,别太难看就行。&rdo;&ldo;可……&rdo; &ldo;少废话,快点梳,梳完端早饭去,我饿了。&rdo;展怀春冷声命令道。阿榆根本没机会拒绝,只好努力回忆昨日女施主的打扮,想来想去太复杂,就想佃农家妇人的发髻,可她跟妇人们说的话比较少,倒是跟几个小女童玩过,她们的辫子很简单的。有了主意,阿榆抽走展怀春头顶簪子,通发后,开始凭记忆折腾起来。解开绑上再解开,虽然重来了很多次,但她动作轻柔,展怀春觉得挺舒服,便任她摆弄。&ldo;好了,施主你看看行吗?&rdo;梳好后,阿榆挪到展怀春身边,忐忑地道。说实话,女施主这样远远不如昨日好看,但这已经是她能梳出来的最好的了。展怀春&ldo;嗯&rdo;了声,看向对面铜镜。看一眼,闭上,额头青筋暴起,似是在强忍怒气。阿榆一直盯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