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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给已经死了的花浇了水,然后爬去陶鸿床上睡觉。已经没了男人味道的小床,有着薄薄一层尘土味道,打了几个大喷嚏,燕蔚感到眼睛由于剧烈的喷嚏而湿润,信手擦了擦,却什么也没有。「shit─」喃喃骂了一声,燕蔚终于抱着被子睡了,在习惯的床上终于得到好眠的他做了美梦,做了不久以前他每天都有不健康食品的菠菜豆腐吃,有干净沙发坐,有三八连续剧看,有陶鸿可抱的日子的美梦。梦里小桃对他笑,是那种无奈又宠溺的笑,笑着笑着,就成了那抹苍白的笑容,他最后一次见他那天,最后一个表情。原来什么也没有改变。第二天一大早,燕蔚早早到了关押大牢,被外界称为黑监的地方,是有名的有去无回的场所,任何一个凶恶的刑犯听到这里都会害怕到求饶,甚至有人因为不想进去而自杀陶家父子都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只是梦里看到那个男人在牢里张着恐惧的双眼时就忽然醒了,再也睡不着的燕蔚脑中,翻来覆去都成了那个家伙死去的场面。是预兆么?那个家伙死了么?如果那个家伙真的死了越发地慌张,等到燕蔚清醒自己正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来到黑监阴冷的大门口。「陶安德啊!被狠狠修理了一顿,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下个月,您也知道的,这里的犯人欺生,新来的人难免不过他年纪大了算他幸运,年轻一点的就惨」和他相熟的警察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任务,看到他立刻乖觉地汇报陶家人的情况,知道两家恩怨的他刻意说着对方悲惨的境遇,希望讨金主欢心。心中咯@一声,燕蔚不着痕迹地问起自己在意的那个人。「那个人啊那个人也真是坏脾气,通肛检查的时候弄出了好大动静,结果弄得自己一身是伤,这几天还在禁闭室关着,让他反省一下。」心脏在重重落下的时候,重重疼了一下,燕蔚发觉,事到如今自己的心思还是会因为那个人的遭遇而愤怒!他知道通肛检查是什么:为了防止犯人自杀或者携带违禁品,所有入狱者都要经历严格的检查。这一关对于很多人来说很不容易过。作为男人脱衣检查倒不算难事,至少会比女人在心理承受度上强一些。可那个人不同,极度害羞的陶鸿连自己给他脱衣服都会紧张,何况何况是还要进行通肛检查,几乎所有的犯人都会觉得这是一种人格和肌体的污辱,那么他呢?和狱卒打了招呼,对方恭敬地打开了禁闭室的大门。黑洞洞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姑且不论里面的样子,扑鼻而来的味道首先让燕蔚皱了皱眉。「您小心一点,还是不要进去了,这里没有厕所,所以地上都是」狱卒在旁边「好心」地提醒。「没灯?」「嗯,这里是禁闭室,所以」「把里面的人弄到干净点的地方去,我有话问他。」一句话,狱卒立刻腾了一间办公室出来。虽然对于办公室要让又臭又脏的犯人进来这件事有点皱眉,不过提要求的可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狱卒甚至讨好地端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没有理会狱卒的讨好,燕蔚只是静静盯着被押在椅子上的男人。再次见到陶鸿,燕蔚有种心脏被人割走的疼痛! 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眼窝深深地凹陷了下去,脸上混着血污还有其它脏污的男人表情呆滞,眼睛因为许久不见强光而静静流着泪水。他看起来不是自己的小桃。自己的小桃永远都是笑咪咪地,虽然不爱打扮可是身上永远干干净净,充满皂粉在阳光下烘烤过的淡淡香味,绝对不是面前这个浑身腥臭的猥琐男人!「怎么有血?」燕蔚看着男人,发现陶鸿身上的血竟是他自己的,他受伤了?这个发现让燕蔚心里又是钝钝一痛。陶鸿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坐着,旁边的狱卒倒是顺口接过话:「那个他不配合通肛检查,和工作人员打了起来,粗鲁了一点,大概受伤了。说来也怪,别的犯人再凶狠也配合,就是这个家伙到现在也不让人碰,活该把他关禁闭」狱卒说着,向陶鸿走去。谁知原本呆滞的陶鸿一看到他就变了一个人,挥舞着手里重重的手铐,嘴里呜咽着只是不让人接近。「您看,这个家伙怕男人哩!好玩吧?这么大的个子」狱卒看着不给自己面子的犯人,眼里挂上了不怀好意的颜色。「你下去吧,我给他做检查,可以么?」不露神色,燕蔚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