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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ldo;此事朕绝不姑息。&rdo;他能说一个不字吗?!那俩货一个盯准了最近的柱子,一个偷偷地在嘴里活动了一下舌头,别以为他看不见!皇帝敢肯定他说一个不字,自己的这俩臣子就得一个一头撞柱子上一个巧舌如簧继续给他添堵!虽然现在皇帝心里也很堵,也好过被史官记一笔逼得御史当堂撞柱子来得好些。当初为了不被偏听偏信,御史与史官都是皇帝特意选拔培养的,绝对不以皇帝意志为转移。自己培养的人才给自己挖的坑,捏着鼻子也要跳下去。御史还要再说什么,却见皇帝脸色一沉。&ldo;朕已有打算,爱卿莫再多言。&rdo;两位御史见好就收,回到队列里站好,不再开口。堂上直柬了,也得了皇帝金口称赞了,名声已经赚到了,再闹下估计要贬职降薪了。下朝了,今天从皇帝到朝臣都有些心塞。只有神武侯神情气爽地出了宫殿。皇帝在御书房里墨叽良久,总算拟好圣旨,又看了一遍,轻轻一叹。罢了,当叔叔把手伸向他的江山的时候,那点微薄的天家亲情就已经随风飘散了。人心不足,实在不该再纵容下去了。内侍下去宣旨,即便是他也知道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定会掀起涛天巨浪。古锋查了这么久也拿不到实质性的证据,就是碍于嘉郡王的身份,许多地方束手束脚,不能作为。有了这道圣旨,他总算可以一展身手,再无顾忌。至此嘉郡王一案便全部由古锋全权负责,没有凌戟可以插手之处了。按着古锋雷厉风行的作风,很快便将嘉郡王府搅了个人仰马翻,这些却与凌戟没有什么关系了。午后时分,皇帝坐在龙椅上,内侍轻轻在一旁打着扇。&ldo;不行!&rdo;皇帝突然拍案而起,吓了内侍一跳。&ldo;皇上?&rdo;&ldo;不能这么便宜了神武侯!朕可以把他捧到天上,也可以把他贬到泥里!&rdo;皇帝狠狠地拍着桌子,&ldo;敢强逼朕的圣意,反了他了!&rdo;&ldo;皇上说得没错,小小一个神武侯算得了什么。&rdo;内侍慌忙应声,&ldo;皇帝要拿捏他就像捏一只小虫子一样。&rdo;皇帝冷哼一声:&ldo;他不过是仗着朕的宠爱。&rdo;内侍嘴角狠狠一抽,他这么八面玲珑的人儿都不知如何附和了。皇上您不觉得自己的措辞很有问题吗?!皇帝负手在殿里走来走去,又几步踏回桌案后面。&ldo;凌戟渺视皇权,有负圣恩,削爵贬职,让他给朕养马去!&rdo;皇帝拿起笔来沾足了墨,就欲在绢上大肆挥毫。笔架旁边摆着一只小小的座钟,光屁股的胖小孩儿带着翅膀在上面左右晃动,荡来荡去。笔尖在绢的上方划来划去,却一笔也落不下去。皇帝最终把笔一扔,又坐了下来。凌戟到他身边之后没别的作用,却想了许多法子替他谋财,他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金子,就下不去笔了。这算不算拿人的手软?内侍看皇帝自己在那纠结了大半天,仍旧一字未写,就知道皇帝这是不会对神武侯罚什么的。神武侯年纪轻轻又从不奉承皇上,甚至还总气皇上,如何就能圣宠至此?内侍也是十分想不通了。殿内的安静突然被一连串脚步声打破,一个小内侍跨进殿门跪了下来。&ldo;报皇上,连清公主身边的侍女来报,公主又私自出宫去了!&rdo;&ldo;什么?!真是不让朕省心。&rdo;皇帝头疼地揉了揉额角,&ldo;快让人把她追回来,别把脸丢出宫去了!&rdo;这个连清公主是他的幼妹,自幼很得先皇喜爱,养得性子分外娇纵。公主身份尊贵,相貌又十分明艳,便是如此,这位公主硬是留到了二十岁也没能嫁出去。太后天天在他耳边念叼,让他赶紧替公主找个夫婿,皇帝简直烦不胜烦。不为别的,全因为这连清公主老早之前就看上了凌戟,甚至在凌戟还是平国公府的小跟班的时候,连清公主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立志非君不嫁。他这个妹妹向来刁钻任性,如果她没有别的心思还好,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凌戟,甚至做出让婢女去书院收集凌戟用过的毛笔纸张这样荒唐的事,这让他怎么给这个公主说亲事?!不是害了人家男方么。以前是凌戟的身份配不上公主,如今凌戟贵为一品侯,倒是配得上公主了,可是皇帝念着这是他的宠臣,万一尚了公主当了驸马,以后也不好在朝议政,且看凌戟对公主无意,也就息了撮合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