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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他倒想呢!周身大穴被封,手腕上又被缠上了这鬼东西,别说逃跑了,连逃走都不行。当然,饭还是要吃的,否则连最后的资本都没了。在萧某人眼中,天塌下来也有办法撑起来,只要人还活着。正在此时,一道轻缓的足音传来。萧君烨头也不抬,继续进食。今天这牢里还真是热闹啊,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客。「萧公子倒是好胃口,身为阶下囚,倒还吃得下去!」那低沉的男音陡然冰冷了几分。萧君烨放下筷子,很无辜地开口:「段公子说哪里的话,如今君烨周身穴道被封,比一般人的身手还要弱上几分,逃是逃不了的,难道还连这基本的一日三餐段公子还忍心克扣?」段无崖哼了一声:「你就不担心外面的局势发展到何等地步了么?」萧君烨扬起眉,若有似无地挑衅道:「我问段公子,段公子会回答么?既然不会那又何必白费唇舌?」段无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说的对,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话音刚落,他突然刷地一声拔出了潇湘剑,点在萧君烨的鼻尖。「这是做什么?」「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潇湘剑客段无崖即便是在杀人前也依然如翩翩君子。他若以真本事行走江湖,百招之内尚且能与萧君烨平分秋色,更何况如今的玉虹公子如瓮中之鳖,半点气力都使不出来。萧君烨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呆坐在床沿。「你不躲?」段无崖有些惊讶。萧君烨叹了口气:「如今我为鱼肉你为刀俎,躲有何用?」段无崖脸上现出一丝怪异的神色,说时迟那时快,潇湘剑三尺青锋已经嗖地刺向他的面门。萧君烨哪里还装的下去,抬手一格,那不过二尺长的天蚕丝镣顿时封住了段无崖的攻击,段无崖冷笑一声,抽身回剑,一套完美的潇湘剑法施展开来,竟是招招欲置萧君烨于死地,萧君烨在狭窄的床上左支右挡,全凭一条刀剑难断的天蚕丝镣堪堪抵抗,可彼时之君烨已如强弩之末,又能撑到几时?段无崖瞅准了一个破绽,手心吐力,剑势如虹,直往萧君烨胸口刺来,此时回身闪避已是万万不及,萧君烨侧身一避,反将肩膀往剑锋上撞去!「叱」的一声,潇湘剑没入血肉之中,一道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萧君烨疼地瘫在床上,冷汗直流。段无崖缓缓地抽出潇湘剑,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别怪我,是你不好,偏偏入了千舟的眼‐‐我岂能容你!」一个扬手,眼看那剑就要直插下去,萧君烨突然眼一睁,左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上他的手臂,一拉一带,反手就是一掌拍向段无崖的胸口。内力绵泽,哪里像个武功全失的人!?[星期五制作]「你!」段无崖踉跄了好几步,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变数。萧君烨捂着依然血流如注的伤口翻身坐起:「龙家的金针刺穴果然独步天下,若不是你杀我之心甚切,又怎么会误打误撞解了我的穴道?你这剑果然劲道十足。」他看了眼段无崖灰白惨淡的神色,顿时明白了他杀他的真正用意,反倒是长长一叹,执起掉落的潇湘剑,内力吐纳间,银色的剑身泛出淡淡的幽蓝,他突然清啸一声,反手一挥,那号称武林至宝的天蚕丝镣竟应声而断!段无崖暗暗骇然,这等功力,若是萧君烨要杀他……谁知萧君烨像是没看见他似的,径自从他身边走过,直到密室里空无一人,他才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在空中弥漫开来。「段无崖,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爱的。」萧君烨提气狂奔,数下起落,才离开占地广袤的龙月山庄,再回头去看,他才猛地发现这龙月山庄并不简单,九进九出规模恢弘不说,东西各倚一道山梁围护,东山峥嵘跳脱如青龙腾天,西山雄浑绵延似白虎卧地,又有一活水清泉横贯于前。群山以藏风,风生而水起,水活即聚气,这一山谷间的秘境紫光氲然,藏风聚气,竟是一个难得的风水宝地,也不知经历几代人的苦心经营,才能终成此制,以此看来,龙月山庄的野心绝不会小,龙门后人之实力也绝不可小觑。可即便如此,那雷霆均难道就一直被蒙在鼓里?卧榻之旁甘容他人酣睡?正午的阳光在他身上投射出点点的光斑,可还来不及享受自由的喜悦,萧君烨就又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了,数日前他还在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的洛阳街头,如今,竟突然来到云雾缭绕层峦叠翠的群山峻岭。盈目而来的都是仿佛一望无际的暗绿幽蓝的山,萧君烨顿时心惊‐‐这究竟要如何离开这茫茫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