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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禅抬起了手腕,“两分三十五秒。慕禅告辞。”“慕禅,慕斯公报私仇,卡狄处事不公,左宵南的父母和记者就在楼下,你若是一意孤行,以后还有谁敢把孩子送过来。”慕节周一字一顿道。慕禅打开了门,伸手就将门外惴惴不安的陆由揽进怀里,“小由是我的人,碰他就是碰我。公报私仇的不是慕斯,是我慕禅。”慕节周的语声却是定了下来,“慕禅,你想清楚。”慕禅突然扬起了左手,“四叔居然连记者都替我请来了,慕禅也不介意下去发个红包给大家一点交代。四叔很体贴慕禅,正餐请不起,这个时间,宵夜还是没问题的。”慕节周一顿,“什么?”“慕家大少的左手手骨加三百五十万营养费,赔得过左宵南背上的几鞭子吗?”慕禅连头也没有回。“啊?”在他怀里的陆由一惊。慕禅用右手捏了捏他鼻尖,轻笑,“还不快陪我去医院。”陆由心里一紧,“慕少爷——”慕禅笑了,“不用担心,只是骨裂而已。就算真的废掉了,一只右手一样可以变魔术给你看。”沙发上的徒千墨噌地站起,“陆由!给我滚过来!”“啪、啪。”慕节周零落地拍着巴掌,语声轻佻,“从孟曈曚到他,两位少爷的品味很相似。”慕禅没有回头,却是一步就踏出了门口,“逝者为尊,四叔不嫌太失身份了吗?”他偏过头,面对陆由却又带上笑容,“我们走吧。”说罢目光落在揽住陆由肩膀的手臂上,整整四分钟,他对自己表示满意。“那个新人,叫陆由?”慕节周望着关上的门。徒千墨几乎要被逼疯了,每一次,面对慕禅,他总是无可避免地被压制。“真像孟曈曚。”慕节周轻轻叹息一声。“你说什么!”徒千墨利得像一把刀子。慕节周笑了,“我说,那个新人,真像孟曈曚。连刚才的情境,也那么像。”徒千墨慕禅当年的二少夺曚,在这个圈子里,并不是秘密。孟曈曚,证明了后工业时代的娱乐圈依然存在奇迹。正式出道仅仅三年,横跨歌舞乐坛、大小银幕,首张专辑音乐节封王,逼自己就范,也未免太小瞧了慕禅两个字。他早都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善了,三百五十万早早地打进了左宵南父亲的账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是违约金的数目。慕禅从来都是一个公道的人。他知道,在给了一个交代后,慕节周绝不可能再将左宵南的事捅出去,权力斗争是被默许的,但如果以牺牲卡狄的利益来争权,不必自己出手,老爷子也不会放过他。慕禅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将属于卡狄的空气随着疼痛压进肺里,这里的一切,从来都是他的,慕节周,不过是个临时管家罢了。正如他腕上那只patekphilippe,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拥有,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下一代保管而已。只是他的苦心,也绝不需要任何人明白。慕禅掌上的伤疼得钻心。惩戒室里的慕斯怎么样了。还好,这个时间去医院,不会堵车。十二、思考时间…双脚并拢双腿直立,身体从臀部向前弯曲,保持背部挺直。双臂下垂紧挨着脚双掌贴在地上,绷紧双腿,腰部继续向下延伸,直到胸部贴上大腿。而后,就是时间带来的永恒的僵直。身后的伤以一种丧失了意识的形态蔓延到整个身体,慕斯不知道这个姿势除了无尽的痛苦之外还能给他带来什么。腿上臀上的藤杖早已将站立变成受刑,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明显折磨的惩罚方式。内间里没有钟表,可是,慕斯觉得,他的思考时间未免太长了。慕斯轻轻闭上眼睛,不去看地上的小水滩,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变得这么爱出汗的。好像,卡狄的练习生里还没有比他更能流汗的人,或者,没有比他更会汗如雨下的遭遇。但是他不知道,这里面是否包括陆由。从他有意识会思考的那天起,他就知道,慕禅是神。他完全满足神的一切属性,崇高、怀慈、无所不能,同样,不可违抗。慕斯抽了口气,当疼痛随着时间渐渐如影随形地不那么讨厌的时候,就到了应该思考的时间。他在心里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慕禅有多爱护他,可是,也比任何人都知道,慕禅绝不可能姑息他。如果在哥哥回来之前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他自己都不知道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慕斯想,他需要理一理思路,从头开始。这同样是这些年来藤杖教会的好习惯。从头的意思是,上溯到整个事件最原初的位置。当然,不是盘古开天夸父逐日,而是,陆由。陆由,是他的人。陆由签进卡狄的时间,是一年前。也正是孟曈曚如日中天的时候。他记得慕禅给他讲《周易》的时候他曾问过一个问题,为什么是九五至尊,而不是从卦象上直接显示出的至高的九六。慕禅告诉他,因为九五很高却不是最高,也就是说,隐含着一种上升的趋势,而九六已至极点,盛极必衰。他不得不佩服老祖宗的智慧,果然,孟曈曚站得太高,当一部分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