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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道,“我有时候睁开眼,就想,要学习,要练功,数不完的功课,即使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安心,因为一觉起来,又是一样的日子。”秋瑀宸答他,“那很正常。”非璟煜道,“后来我就想,如果从sng结业了,我一定每天睡到大天亮。我那时候总是想,小时候不肯吃饭,我爸一手抱着我一手做番茄炒蛋,然后用浓浓的西红柿汁浇在米饭上拌了给我吃。”秋瑀宸点头,“现在呢?”非璟煜道,“现在,我爸每天想尽办法做我爱吃的,可总提不起精神来,好像,睡觉也没有那么值得高兴了。”秋瑀宸回过头看他,“你现在还怨罹叔吗?”非璟煜摇头,“我不知道。其实,我都觉得我没怨过。每天看着言寓荆或者迟大哥做饭,洗碗,给所有的宠物喂食,有时候和慕瑀一起,想想言寓荆要走三年,心里难受,觉得慕瑀会很可怜。我就想起自己在sng的时候。”秋瑀宸笑了,“习惯就好了。”非璟煜听他说这五个字,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哥哥说,习惯就好了。这世间的事不就是这样吗?起初会盼,盼过了会怨,怨了有可能会恨有可能会更盼,可最后,都是习惯。秋瑀宸调好了芝麻酱,回头看非璟煜,“我很小的时候,家里有个照顾我的阿姨。”非璟煜点头,表示自己在听,秋瑀宸接着道,“有一年过年,我听到他在问另一个阿姨,八宝饭怎么做。问的时候,就哭了。”非璟煜望着哥哥。“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得。后来才知道,她们家乡的风俗,过年一定要吃八宝饭。从前,都是她丈夫做给她吃,可是那一年的前几个月,她丈夫过世了。”非璟煜听着哥哥说的话,是很正常的事,却突然间有种莫名的酸涩。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话,太残酷了。“再后来,她学会了,不止是八宝饭,过年要蒸得馒头,要提前炸好的带鱼,做的糟肉,还有,正月十五要吃的元宵。”非璟煜听哥哥讲,秋瑀宸却是吩咐他,“替我看着点粥。”“哦。”“所以,很多事情,习惯了,就好了。”非璟煜突然问,“哥怎么会知道的?”秋瑀宸答他,“因为有一阵我每晚都会被摆成各种样子练柔术,起初疼得根本睡不着,自己也倔着,咬牙不睡。她就偷偷拿自己做的月饼给我吃,最好吃的五仁馅,然后和我说,习惯了就好了。”非璟煜终究还是个孩子,“后来那个阿姨呢?”秋瑀宸道,“离开秋家了。”非璟煜有些悻然。秋瑀宸道,“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包括我父亲,我妈,陆二叔,迟大哥,他们都一样,习惯了就好了。”时间总是会让人学会将就,顺应将就,最后,觉得将就是对的,哪怕有些人,总以为,他永远不会将就。“小非。”“哥——”秋瑀宸如他年幼时一般,轻轻揉了揉他脑袋。仿似安慰,又仿似什么也不是。非璟煜突然觉得,其实,习惯也好,将就也罢,他们都有一个更冠冕堂皇的说法,就叫,顺其自然。“装这么多饼干什么?”迟慕瑀每次去秋家都不会带什么东西,因为所有的东西那边都准备得很好。“非叔肯定住在二叔那里,他最爱吃野菜饼了。”小家伙倒是惦记着非璟煜呢。言寓荆笑笑,“他还爱吃墓镧自己的西红柿和黄瓜,都给他带着。”迟慕瑀倒是聪明地很,“那爱吃的就多了,装不了。”言寓荆道,“那你叫你非叔来墓镧住着,他以后想吃就摘。”迟慕瑀望着爸爸,“为什么要非叔来墓镧住?”言寓荆道,“爸爸要走了,你叫非叔搬来住,自己就不无聊了。”迟慕瑀摇头,“非叔是非叔,爸爸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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