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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歌站起身,“我若是怀疑你,你还能在这跪着吗?”乔熳汐看骊歌的背影,被旗袍勾勒出的完美身形,每一步都无懈可击,仿佛踩在云里,只看她身段,完全找不出岁月的痕迹,可若是没有几十年,又如何能将自己锻造的如此优雅,骊歌轻轻挥了挥手,“要跪外头台子上跪去,别在这碍眼。”骊歌才刚刚上楼,就褪下手套将自己狠狠地甩在床上,一脚就踢掉了特意配这件旗袍的缎面绣鞋,伸手拉出通讯器,却接的是迟念的频道,“图腾那些已经锈掉的螺丝钉,一个不留!”她一向是擅于控制情绪的人,即使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也要保证仪态,可是如今竟是恨得失了行状。迟念笑,“会不会太急了些?”骊歌狠狠道,“急不急,都只是这一刻,只有干净,才能清净。”言寓荆正被罚扎五个小时的马步,看迟念断了通讯忍不住问,“是乔熳汐他妈?”迟念点头,“我叫墓镧的人出去一趟。”言寓荆果然是欠抽的典范,“你又帮她做伤天害理的事。”迟念狠狠敲了敲他的头,“不接任务,难道墓镧养这一群吃干饭吗?她自己出手不方便,自然叫我。更何况,褚小姐的事,我欠她一个人情。”言寓荆狠狠咬牙,“人情就要用人命还吗?”迟念轻轻拍拍言寓荆的肩,“你不明白,我出不出手,那群人一定得死。s省是她的大本营,她在n市的势力一定藏得很深,不到了绝对的时刻,她是不肯拿出来的。否则,你以为凭秋瑀宸那两把枪就能扫了海沙帮和九天会?不过是互相利用,褚小姐在她手里,默默既然已经相信了那个故事,就要他和瑀宸永远幸福下去。”言寓荆恨恨道,“难道师父要因为清儿一辈子被她牵制?”迟念摇头,“你错了。墓镧和欲流本来就是图腾的,更何况,骊歌若真要牵制我,还用得着褚小姐吗?” 继续正文不知道乔熳汐从来不觉得跪着是一件痛苦的事,在被奴役的那五年,跪着可以说是在所有折磨里最轻松的姿势,重获自由的那几年,能要他跪着的也是他从心里敬爱的人。可是今天不同,他明显的感觉到骊歌对他的冷淡,而这种冷淡甚至在几分钟之前还是不存在的。他明白,他的母亲一向厌恶欺骗,尤其是被自己的儿子欺骗。他也知道,他只要说一声,骊歌根本不会勉强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毕竟,这两年白粉的生意已经不好做了。可是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屈辱过,这是唯一一次,他甚至已经忘了曾经是如何在公众面前被羞辱的,甚至那时候也不像如今这样。他就像个展示品一样跪在天台上,任何想要抬头的人都可以看到他,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却是日光,他不明白,为什么三月也有这样的日光。他的背依然挺得很直,他的手依然贴得很紧,尽管膝下已经针扎一样的疼,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比喻,但是,这是一个事实,可是,他依然连睫毛都不曾颤一下。他想到一句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又想到一句诗,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还想到一句诗,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当他还在想什么的时候,骊歌已经出现在面前了,骊歌甚至来不及将那双绣鞋穿得更齐整,才刚上来就一把把他拉起来,“你怎么连话都听不懂,白长这么大了?”乔熳汐笑了下,虽然腿酸得厉害,却是又蹲下身,骊歌以为他怄气,连忙伸手去拉,“你这孩子最近什么毛病,这么多事瞒着我,不过说你两句就这么着急上火的。”乔熳汐笑,傻傻的,“妈。”说着替骊歌将皱起的缎面拉平,这种鞋穿起来一向麻烦,若不是仔仔细细弄好了,真的有失风度。骊歌知道儿子不是和她怄,这才放下心,又狠狠戳他,“你自己也是一派之主,我不过说句气话你就真这么跪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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