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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都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不用我主动,班长都会自觉跟我一组。再然后,中午在幼儿园吃饭的时候,班长也会跟我的朋友们一起吃,还能给我们打掩护,让我们偷偷把不喜欢吃的肥肉丢到窗户外的灌木丛里去。阿姨忙着给部分还不能自己吃饭的同学喂饭,我们居然也一次都没有被抓到。本来这个漂亮的男孩子也该在我的纯真年代里大书特书一笔,结果他上完中班就转走了。要是小学二年级吧还能留个通讯录什么的,中班的时候,我也就刚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麦爻。若干年后想起曾经我都要乱惆怅一把,美人啊,绝对的美人,可惜孤记不得你的芳名了。冏陆西跟我不一样,幼儿园的阿姨最喜欢他。我们班的阿姨有事没事就喜欢上他们班教室去,有话题没话题的找他说话。我那时侯从小女生班长嘴巴里学会了一个词叫“花痴”,她是用来骂我的,结果反倒被小男生班长说了句“,你这样很不好”。我觉得这个词应该形容我们阿姨。我都能看出来陆西不想跟她讲话。每次我在阿姨背后挤眉弄眼的作鬼脸的时候,陆西都会忍不住嘴角上扬。阿姨以为陆西很高兴和她说话,竟然没有想到要回头看看后面发生了什么。 跟在这样的阿姨后面混能有什么前途。 我满心担忧。 不能说给陆西听,这么有深度的问题我得自己一个人思考。 陆西哩,只能陪我在外面胡天海地的玩。准确点讲是我带着他学坏。本来斯文秀气的一个小男孩白白净净地出门了,到了晚上,爷爷来接人的时候,总会悲哀地看见两个小疯子。他孙子起码还能认出来,到我这儿,老爷子总得眯半天眼才敢笃定没接错人。爷爷是行伍出身,觉得男孩子还是多在外面活动活动的好。鉴于这种理念支配,居然没人指责我带乖孩子误入歧途。(我们玩的时候都躲着阿姨。) 幼儿园的外面有一些废弃的水泥板堆在那里。我们平常都是围着水泥板玩藏猫猫的,结果那天我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竟然非要爬到上面去玩。陆西不让,我在上学期间一切人身安全都是交给他负责的。 “你管我,我偏要上去。”我的坏脾气一上来向来是什么都不管不顾。 “麦麦,我们回去玩好不好。爬上去太危险了。”陆西劝我,还拿出小人书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我不为所动,趁他把书塞回书包的时候爬到了水泥板上,还在上面得意洋洋地跳来蹦去。陆西一看,急了,也跟上来,想拽我下去。我不肯,争执之间,我气愤地手一推,路西摔了下去。他白色的裤子上全是血。我吓坏了,放声大哭叫救命。爷爷正好来接我们,看到这样,哪里还来得及问事情原委,赶紧往医院送。我妈闻讯赶到医院,拉着我问是怎么回事。我只顾着哭,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开口。知女莫若母,她立刻怀疑这事跟我脱不了关系。脸色苍白的陆西急着解释,是我自己要上去玩的,不关麦麦的事。 后来我问陆西为什么把责任揽到他身上,他直说我笨。 “我要说是你推的,你妈肯定会罚你跪搓衣板到你腿断为止。我就不同了,我都摔成那样了,谁还有精力去追究我的过失啊。” 我顿时明白,不是我方笨,而是敌方太狡猾。 陆西这一次伤的很厉害,在家休养了足足有大半年。伤口太深了,膝盖上有道伤疤一直都没有消。我觉得很愧疚,又埋怨他多管闲事,如果他那天不是非要拉我下去的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可是每次我去看他的时候,他都对我安安静静的笑,躺在海水蓝的床单上,那样诚心实意地微笑。然后,我满肚子的牢骚也无从发起,只好乖乖地坐到他的床边上去跟他讲话。也许是凑巧,我们住的这一块跟我们同龄的孩子一个都没有,我想这也是我们连吵架都捱不过半天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当然是由于他脾气太好,加上自觉比我大,又是男孩子,应该让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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