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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感觉自己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她懂了。其实,什么签约什么合作,都只是他的谎话,他想做的,只是将她骗上飞机,只是想逼迫她,让她把压力释缓出来。薛之彬,他说,他为她心疼。他说,他从来不为别的女人心疼。谎话!她下意识的要去辩驳,但是泪水已经冲出眼眶,就那么不争气的流淌下来。“傻瓜。”他宠溺的看着她,那平日里深邃犀利的眼神柔软下来,根本是她无法对抗的温馨暖意。他低头捧起她脸颊,一点点吻去泪水,“你就陪我好好在日本玩几天,去哪里都由你作主。公司那里你就先请假吧,好不好?”他哄着她,唇一点点朝她的唇角移去。这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他有些不悦的蹙蹙眉,似乎不打算接。电话响了一阵,因没人接那头自动挂机了。然而,只是几秒过后,铃声再度响起。“接吧。”她退开点距离,把脸上剩余的泪水痕迹擦干净。“嗯,那你等我一会。”他拿起电话,随后走进了里面卧室。这是他的习惯,从来,电话就不曾在她面前接过。一开始,她也觉得不舒服,但时间长了,也慢慢习惯了他的习惯。老实说,自默认与薛之彬的恋爱关系后她就变成了个没什么主见的女人,很多时候,都在一味的迁就他。薛之彬电话接的很快,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神又恢复成原先那种犀利。“有点事。”他朝她开口,同时拿起了茶几上的钱包,“可能会很晚,一会你先睡吧,我回来后直接回自己房间,明天早上再来接你。”又是他一个人安排好了全部,她安静的看着他,一动不动。他上前吻了吻她的前额,然后离开了房间。覃南站在房间中央,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无措。心跳在加快,一种莫名哀伤的感觉涌上,却堵在胸口怎么也出不来。中央空调机的口子静静的送着风,忽地,她清醒过来,然后低头在一大堆东西里找出房卡和她的腰包,很快跟出了门。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感觉堵在胸口的那股哀伤变成了行动。无论如何,她要去看。她知道,她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信任他。虽然那件事,她一直没和他提,他也一直没问。但那毕竟是事实,她亲眼所见的事实。而今晚,她要做一件自己从未想过的事——她要跟踪他。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她都不想再当傻瓜。真的想要自己死心的话,也该让自己被伤得体无完肤才行吧。不然,她怕自己没那个勇气再次从他的身边逃开。【醒来】8、夜晚的东京,不同于z城的静雅。这是个聚集了不同肤色不同语言饮食男女的国际大都市,在夜幕下闪烁着流光溢彩。行色匆忙的女人被裹在熙攘的人群里,犹如浩瀚大海里的一叶孤舟,渺小而无助。不久之前,在这个异国的某间豪华餐厅外,她被伤的体无完肤。玻璃窗里面,坐在华丽夺目灯光下的人一定不会想过她那一刻的心情吧。痛,麻木却鲜明的痛,犹如尖锐的刀割开心底的伤疤,鲜血在放肆流淌,一滴滴,无情坠落。每一眼,都是伤痛。无论是缠上薛之彬的妖娆手臂,附在他耳旁呢喃的诱人红唇,还是她主动送上的吻,都是伤她的毒药。好几次都想转身离开,但她硬是忍住了。她要看,她要看下去,上一次,就是因为没有勇气多看,所以伤痛的印象才不够深刻,所以,心底对他的依恋才无法消失。傻瓜,当一次就够了,今夜之后,她不会再逃避,她真正需要做的,是面对。好好面对,让自己明白,薛之彬,真的一直都在欺骗她。心上的血,一直在滴,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饭店。当打开房门,看到客厅琳琅满目的购物袋时,她突然泛起苍白的笑。傻瓜,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傻瓜。她返回房间拿出咖啡色旅行袋,从夹层里取出一个背包,将属于自己的东西移放到背包里,几件没有牌子的廉价衣物,护照,身份证……还有,她的剧本。她动作很快,片刻之后就已背上背包,经过客厅,她头也没回,接着拉门离开。这次,她没有带房卡。因为她知道,她不会再回来。她关了手机,独自一人,乘坐山手线电车,流连在东京各大繁华商业区内:银座、新宿、涩谷、原宿……她几乎游荡了整整一夜。像个疯子。天快亮的时候,她坐在池袋东武百货店对面的二十四小时咖啡厅内,点了杯黑咖啡提神。咖啡旁边,摆着那份原来遗留在巴黎,然后经由薛之彬无聊的玩笑又返回她手里的剧本,她的珍贵的也是唯一的剧本。抿一口咖啡,她抬起手指轻轻敲打着略有些陈旧的纸张。一轮明媚朝阳,正缓缓从落地玻璃外森林楼房的背面升起,暗默天际慢慢散开一圈清莹的白,如绽放的花儿,那般朝气。也许,她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二十六岁的人了,却始终庸碌的生活着。她并不是没有过梦想的人,只是错过了梦想最清晰的那个年代。如今,却仿似突然自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她冀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