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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的自信与傲气,帐内所有人屏息无语,好一会儿,也不知谁叫了声:“好!”大金官兵轰然喝彩,人人都咧大了嘴,对明朝文臣武将表现出极度的不屑鄙视之意。“奴才……遵旨!”范文程恭恭敬敬的退开,研磨铺纸。我在屏风后心跳飞快,少时范文程书写完毕,而皇太极的口谕也早在八旗军营内传开。比起崇祯那道略显矫情做作的圣旨,皇太极豪迈与张狂的挑战谕令,更显其胸襟胆色。两者相较,崇祯以及他手下的那群虚妄无能的文臣武将,如何能和骁勇善战的八旗将士相提并论?果然,皇太极的挑战书没有得到明将的回信,大同守将紧闭城门,不但无一人敢出门迎战,就连回应皇太极挑战的胆量也没有。我嘘叹之余,竟也有种失望之感,说到底我毕竟也算是个汉人。如今虽说跟了皇太极,两国交战,我必然倾向皇太极一边,但是眼看大明王朝的汉人们如此不争气,也真是叫人灰心丧气,对他们失望透了。难道,大明自袁崇焕之后,就再没一个像样点的武将了吗?掠边2 八月十九,皇太极弃大同,转攻怀远。八月廿七,全军正准备攻打左卫时,察哈尔窦土门福晋在部将多尼库鲁克的护送下,不远千里的从大草滩赶到大金军营,晋见天聪大汗。事出突然,很多人觉得这就像是意外之喜,据说窦土门福晋带来了部民六千户,财产无算。先是高尔土门福晋,如今又是窦土门福晋……林丹汗肯定出了什么事了,想想当时他听说毛祁他特想要投靠皇太极时,气愤跳脚的模样,就可以猜想得到他若是还有能力阻止,绝无可能会放纵妻子投奔自己的死敌!来降兵马被喝令停驻在木湖尔伊济牙尔,不许近前,只由马多尼库鲁克陪同窦土门福晋到大金军营面见御驾。多尼库鲁克在回答皇太极的询问时,我瞅见巴特玛&8226;璪侧坐在椅子一角,容颜憔悴,虽然脸上看得出精心打扮过的痕迹,但那缕勉强的笑容,却始终别扭的挂在她的唇边。她显得那般的落寂而萧索,原本圆润的脸颊凹了下去,下巴变得尖细,肩膀微缩,目光流转间有一抹不确信的茫然和麻木。我静静的留心了她小半个时辰,竟然连皇太极和多尼库鲁克之间的对话也未曾留心。过了好一会,巴特玛&8226;璪的双靥噌地像是被火烧着般红了起来,木然的眼色开始变得有些局促和羞涩。我瞧她悄悄在座位上向皇太极羞怯怯的投去一瞥,刹那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胸口像是猛地被人砸了一记重锤!“请大汗万勿推辞!”多尼库鲁克诚恳的将手放在胸前,行礼。皇太极冷哼:“别说林丹汗此刻还没咽气呢,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绝无可能会娶他的福晋!”多尼库鲁克诧异的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皇太极大手一挥,直接打断他:“你们暂且退下吧!”口吻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多尼库鲁克无话可说,讪讪的领着窦土门福晋出了幄帐。我低着头冥思,面前有团阴影笼罩下来,皇太极温暖的手握住了我:“你别想太多……”“我没想太多……”我忽然笑了,歪着头笑睨他,“是你想太多才对!”皇太极像是松了口气,轻轻将我鬓角的碎发往耳后拢了拢。“林丹汗病了吗?”“嗯。”“什么病?”皇太极沉默片刻,吐气:“痘症。”“痘……”我惊讶的仰头。天花啊,这在古代不就是绝症吗?“会死吗?”“不知道。”垂目,似乎想起了什么,轻描淡写的加了句,“不一定出痘就会死,大贝勒在二月里亦曾见喜,如今不照样生龙活虎?”代善?!我瞪大了眼,代善得了天花?天哪,那该有多凶险,虽然最终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但在当时只怕也是生生的要去他半条性命。皇太极神情极为淡漠,似乎代善的是生是死,完全与他无关。又或许,在他心里巴不得代善早早一病不起。“你……”“心疼了?”他表情古怪的看着我,扯动嘴角,“他对你而言,果然还是特别的,即使老迈衰弱,不复当年之勇……这样看来,十四那小子根本没法和代善相提并论!”他目光深沉,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漩涡在搅动。在我涨红脸动怒之前,他突然伸指点住我的嘴唇,轻声吁气,“别恼!是我不好!”声音里透着懊恼和无奈,“我会记得答应过你的事……只要他行事别太过分,我绝不会动他分毫!” 身份1 八月三十,皇太极率军攻万全左卫,代善统领正红旗打头阵,竖梯登城,明守军四面皆溃不能挡。到得闰八月初四,金兵入城,搜剿明兵近千人。在城里待了三日,皇太极决定班师出边。终于……要结束这场掠边行动了!得知这个消息,不得不承认我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和欢喜,毕竟面对战争,特别是面对满汉之间的战争,我是最不乐见的!回城路上,由于掳劫的财物数目比较庞大,队伍相对走的较慢。加上皇太极似乎有意拖缓行程,这浩浩荡荡的队伍逶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