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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原來是她!我见过的,她叫葛戴,是木栅大福晋的堂姑姑。对吧?是她沒错吧?”杜度赞道:“阿木沙礼就是聪明,沒你不知道的事。”欣月站在门外不敢进來,只敢在门外小声提醒:“大阿哥,您该出门了。”杜度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看着阿木沙礼满是不舍:“你下次再來,提前通知我一声,我一定推了所有的约,绝对不出门,只在家陪你玩。”阿木沙礼沒把这话真当回事,挥挥手和杜度道别。杜度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国欢继续摊开一张宣纸准备继续练字。 八爷析户(3)阿木沙礼突然说道:“我原还以为那个葛戴会嫁给敦达里,沒想到嫁给了八舅。只是不知道敦达里以后会娶什么样的妻子。”“敦达里……郭络罗氏的敦达里?”“嗯。嗯?你怎么会知道?”“八叔屋里的奴才都不是普通人,这个,细心点的人都知道。奴才不简单,想必将來……八叔更不简单。”阿木沙礼听的不是太明白:“不知道八舅会娶什么样的女人,葛戴姑是个好的,我挺喜欢她的,她做不成元福晋,若是八舅娶个厉害的进门,岂不是要压在她头上欺负她?”国欢轻笑:“你操的心可真多,一会儿达海,一会儿敦达里,这会儿又替葛戴操心上了。若你是问你将來的那位八舅母,人选倒是极好猜的,左右不过那几户功勋权贵之家……最近走的最勤快的,差不多应该是钮祜禄氏了。额亦都总兵官家有几个待嫁适婚的姑娘?你上次参加五姑的婚礼可曾见过?”阿木沙礼眼皮一跳,惊叫道:“不会吧??千万别是她呀!”国欢笔下轻快勾画,她注意到他的手势不对,凑过头去一看,发现他沒在写字,而是用毛笔勾勒出了一张人脸來。画上人笑靥盈盈,看样貌倒有八分与她相似,只是一个脑袋光溜溜的,男女莫辨。阿木沙礼很是不满:“在这,这……画上头发,插上朵绒花。”她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娥尔赫的妆扮來,心里痒痒的,“再给画上两只耳环,我要东珠式样的。”国欢看了看她的头顶,眼底的笑意更浓:“你不是怕痛,连耳洞都沒穿么?”想起她四岁时,三姑让乌吉嬷嬷给她穿耳洞,指腹黏着米粒在她耳垂上轻碾时她就开始眼眶发红,等绣花针开始穿洞时她便放声嚎啕,不仅挣扎逃开了额涅的束缚,还一路哭着从家里跑到外面,身边连个跟随的奴才都沒有,害得三姑在外搜寻了两个多时辰。他 孺子号慕(1)在明国和建州女真边境交界地,一座临时搭就的祭台上正站满了人。建州以努尔哈赤为首,大明以辽阳吴副将、抚顺王备御为首,双方人马在祭台宰白马祭天盟誓。吴副将着脸上带着恐怖面具,双手捧着血淋淋的马头,在祭台上不停跳来跳去的萨满,有点头疼地侧向身边的王备御:“这是要闹到什么时辰去?”“不急,这祭天完了,还得盟誓。诸申[1]人信这个。”果然萨满跳跃着在祭台上杀马放血,割下马肉。祭台的案几上插了香,又搁了四只大海碗,分别盛放着马血、马肉、泥土、烈酒。努尔哈赤出列,面向案几,跪地指天发誓:“各方勿越帝之边界。无论汉人、女真,若有偷越帝之边界昔,见者杀之,若见而不杀,罪及不杀之人。明若渝盟,则明帝之广宁都堂、总兵官、辽东道、副将、开原道、参将等六大衙门之官员,均受其殃。女真若渝盟,亦必受其殃。”吴副将听不懂女真话,遂问随扈的朝鲜译官李亿礼:“那蛮夷叽里咕噜地在说什么?”王备御赶紧摇了摇手,附耳低声:“慎言,这奴酋听得懂汉话。”吴副将有点意外地看了眼努尔哈赤,没想到努尔哈赤念完誓言,竟转过头来看向他们。吴副将心虚地挺了挺身:“他要作甚?”李亿礼道:“他这是请两位大人照着他的样子,起个誓。”说着,把刚才的誓言用汉语转述了一遍。吴副将不情愿:“我等又不是诸申蛮夷,岂能跪?”王备御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们不用跪,只是得应应景,这誓不得不发啊。”吴副将也知今天立界碑一事上头早已有了定夺。这诸申奴酋刺头一样,朝廷要他进贡,以表他仍是明国臣民,他却得寸进尺要求先立界碑,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一出戏。他俩一个副将,一个备御,不过是被打发来应付这个奴酋的,哄着他暂且顺毛听话的。这事啊,既然上头都决定先给颗甜枣,那他俩又何必跟人添堵呢?还不如痛快些,能讨得对方好感,多收些礼。于是吴、王二人勉强跟着念了誓言。双方盟约一成,努尔哈赤果然显得很是开心,唤来身边的一位面貌清秀的少年:“达海,你回去后把盟誓之言刻在石碑上。立碑此处,以后两国以界碑为凭。”王备御笑嘻嘻地跟他打哈哈,反正听不懂他说什么,捻须微笑就是了。吴副将心想,你爱刻不刻,反正都是夷文,哪个看得懂?哪个又会真把这一块石头当回事?双方和谐,宾主皆欢。吴副将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