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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闹到昨晚,大汗派人去质问二舅八舅,八舅以长者赐不敢辞为由收了吃食,却并没有食用,可是二舅……不仅吃了大福晋所赠食物,而且……”“而且,二人还同桌而食了。”“你怎知晓?”阿木沙礼神色一肃。“咳……昨天隔壁动静闹的挺大的,我想不知都不行。扈尔汉、额尔德尼、雅荪、蒙噶图……呵呵,真真儿的好算计啊。”阿木沙礼不由站了起来:“这背后到底是谁在弄鬼?”“阿木沙礼……”国欢嘘叹一声,“你总改不了好奇的毛病,好奇心害死猫……你即便有九条命,难道就真忘了死一回有多痛了?”阿木沙礼身子一晃,险些站立不稳跌倒,幸而一把抓住了门莹的胳膊,直将小丫头掐得生疼。门莹忍痛不敢吱声,把头垂的更低,仿佛想借此藏匿住自己。“阿木沙礼……”国欢温柔的呼唤将她迷离的神智拉了回来,她懵懵懂懂地看向他。“我……打算娶了松汀。”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中了她,她身子微微一抖,也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整个人从方才站立不稳的状态猛地挺直了背脊,下颚高高抬起,嘴角向两边咧了咧。“好啊。等她过门,这中馈事宜交到她手上再天经地义不过了,我也乐得清闲。”“阿木沙礼……”国欢的声音慢悠悠的,却是字字清晰,“我们……和离吧。”她的头颅高高的仰起,从他坐在床上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那尖尖的下颚与白皙的脖颈之间那道优美的弧线,仅此而已。她站得很直,没有一丝颤音。一个旋身,长袍下摆甩出一道弧线,她扶着丫头的胳膊,一步步地走了出去。背影瘦弱,却挺拔如松。松汀将脸埋在被褥中,直到门枢嘎的声阖上,她才终于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悲鸣,嘤嘤地抽泣起来。国欢轻咳两声,强压住喉间的痛痒,冷声道:“你若不愿,就该早些拒绝了才是,如今又哭甚?”松汀抬起头来,泪水糊了一脸,抽噎颤声:“奴才没有不愿……奴才不是为这个哭泣……只是、只是……二爷,非得如此吗?”国欢轻哼,胸腔微微震动,却是有一缕血丝从嘴角溢出,淌了下来。他随手抓了被面一擦,才要张嘴说话,却是没忍耐得住,连咳了数声,破锣也似的剧咳将松汀吓白了脸色,正仓惶无措间隙,国欢噗的一声,咳出一口鲜血,血迹四溅,喷洒在了鲜红的绸面锦被上。大红的被面,绣的是百子千孙图,这是阿木沙礼的陪嫁之一。“二爷!”松汀低呼。国欢的手猛地攥紧,红艳艳的被面被他抓得褶皱成一团。他喘着气,另一只手抓住了松汀的手腕,将她用力推开:“滚一边去穿上衣裳!”松汀含泪抓起床上的肚兜,一边抹泪一边套上衣服。“你若敢在她跟前泄露半句,我要你全家性命!”松汀终是崩溃,哭喊道:“二爷!你要我全家性命何难?你难道不知,我不是为别的哭,实在是……为二爷你心疼……我心里好疼……”话未说完,口中已被国欢塞来的一块枕巾堵了个严严实实。松汀哭得不能自抑,只敢拉过被子将自己蒙头盖住,恸哭不止。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院门外,一只脚堪堪跨出大门门槛的阿木沙礼只觉得身体内的那股子精气神在刹那间被抽空,脚下一软。“福晋小心哪!”本是被主子抓得胳膊生疼的门莹瞬间觉察到了异常,急忙反手扶住阿木沙礼下坠的身体。阿木沙礼跌坐在门槛上,木讷良久,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眼中亦是空荡荡的。“福晋……我马上就不是了呢。”“福晋……”“真该到了解脱的时候了。真好!早该如此了!”与其捆绑在一处,日日互相折磨,不如就此放手。脸上有些痒,她手指挠了下,却发现指尖沾湿,她把指尖抿进嘴里,唇齿尝到了苦涩的咸味。“福晋……”讷莫颜怯怯的问,“您现在要去哪?”“去哪呢?”她茫然地低下头,“我能去哪?”顿了顿,深吸口气,“扶我起来!”两个丫头用力将她撑起,她稳了稳身形,掏出一块绣花帕子,从从容容地将自己眼角的泪水拭干。她重新仰起了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叹息:“可惜赫图阿拉没有庵堂,可给予我一片净土。”扈尔汉四人的调查结果,证实阿巴亥大福晋与大贝勒代善之间不同寻常的往来,阿巴亥衣着光鲜频繁出入大贝勒府邸,与大贝勒同桌共食。这件事升级到最后,阿如娜、康佳娜两位蒙古福晋举发阿巴亥中饱私囊,窃藏绸缎、蟒缎、金银财物,努尔哈赤遣人去界藩山的居所搜查,又在十二阿哥阿济格与阿巴亥弟弟阿布泰二人家中搜出许多财帛赃物。努尔哈赤震怒,虽没有对外定代善的罪,却以中饱私囊为由将阿巴亥休离。赫图阿拉在顷刻间翻天覆地,蒙古福晋举报有功,却同样有替阿巴亥窝藏赃物之嫌,最后努尔哈赤将阿巴亥遗留下来的一些衣服首饰转而送给了纳纳昆和乌云珠阿巴盖两位叶赫福晋。而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