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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晕了,也许陈钰莹说得对,清晨说的这些甜言蜜语的确很肉麻,但她却是那样的受用,心里甜得像是灌满了蜜,而她正在这样的甜蜜中一点点儿地沉沦。和清晨分手后打了出租车回家,已经是深夜了。这一路她坐在车里神志恍惚不清,偶尔回想起清晨说过的话,总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傻傻的笑声。地面泥泞,胡同里静悄悄的只剩下落雪发出的簌簌声,她拎着购物袋,脖子上围着清晨的围巾,轻轻哼着歌,慢慢的在泥泞的路上踱步回家。楼道里没有安装感应灯,她一边抹黑数着台阶往上爬,一边手伸进包里摸钥匙。到了三层半的楼梯拐角,四楼过道上突然竖起一团黑影,吓得她将才刚拿到手的钥匙掉在地上。“是李颖吗?”住在她隔壁403的住户是个年轻女人,据说是在酒吧上班,所以经常半夜才回家。过道上的人影不说话,千叶眯起眼,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一个大致轮廓,那副身材不太像是女人。千叶心里“咯噔”一下,连掉在地上的钥匙也不敢低头去找了,手伸进包里摸出了手机,鼓起勇气问:“来找李颖的?”虽然和李颖只说过几次话,没有进一步的接触和了解,但住在这里将近半年还从未曾见过李颖把男人带回家。过道里搁着一块破旧的石棉板,风一刮就会发出细微的咣咣声,平时听着倒也不觉得吵,可这会儿却叫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战栗。千叶哆哆嗦嗦地将手指摁在手机1号键上,如果情况不对就准备摁下电话,然后逃跑,可楼上的那男子始终不说话,甚至动也不动,这下她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借着手机荧光屏发出的微光,她慢慢蹲下身在地上摸索钥匙,一双眼却丝毫不敢松懈地盯着楼上。半分钟后,她仍没摸到钥匙,楼上的影子却动了,一级级地走下台阶。千叶条件反射的往后退,结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忍不住尖叫起来:“你想做什么——” 那男人一顿,停在了最后两级台阶上,沙哑着声音说:“苏千叶,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夜深人静,又是顺着风儿,那声音虽然有些喑哑,她仍是耳尖的辨认出来,犹犹疑疑地反问:“ivan?”他站在原地,伸手摸出烟盒,掏了一根香烟叼嘴里,然后打亮打火机。跳耀的火光印在他脸上,也照亮了阴暗的楼梯间一隅。千叶看清楚他的样子后,瘫软地松了口气:“真要吓死人了。”ivan熄了火,吐出一口烟,呛人的烟味顿时顺风飘来,充斥着整个楼道。千叶揉揉鼻子说:“劳驾借你打火机用用。”她伸手过去,可他却只是将打火机夹在手指间拨弄把玩,一点儿递过来的意思也没有。千叶碰了一鼻子灰,只好闷着头继续用手机照明,弯腰找了好半天,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钥匙。手指冻得发麻,她跺了跺脚,想上楼回家,抬头却发现ivan像门神似的正拦在楼梯上。她这才觉察到不对劲儿,诧异地问:“你怎么在这里?”“我不能在这里?”昏暗中,燃烧的烟丝正随着他的呼吸明明暗暗地闪烁着。也许是刚才被吓得不轻,千叶开始觉得脑袋发胀,这一个多月她和ivan的相处简直可用莫名其妙来形容,而现在她的耐性已经耗光了:“劳驾让让!”她缩着肩膀从他身边侧身挤了过去,刚爬了三四级楼梯,突然胳膊上一紧,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拽了一把,她一脚踏空,直接从上面跌了下来。ivan伸手托住她的腰,根本没给她喘气的机会,连拖带拽的直接扛到了四楼。她惊魂未定,眼珠乱转,整个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住了。他将她推到大门上,恶狠狠地说:“你在打什么主意,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的什么歪脑筋,这点儿拙劣的伎俩趁早收起来!”千叶被他压在自家的大门上无法动弹,肩背疼痛,她委屈得眼泪直往眼眶里涌,又羞又气,说出的话都抖得像是寒风中的飘雪,零零碎碎:“你……你想做什么……我哪招惹你了……你凭什么……凭什么欺负人,你个……混蛋……”她用脚踹他膝盖,但又不敢真往死里踹,他对这种程度的痛觉自然不理不睬,仍是将她牢牢固定在门上。他身上有浓烈的烟草味儿,呛得她胃里一阵恶心。就在这时,隔壁403的防盗门突然打开了,门缝里透出稀薄的微光,一颗蓬头散发的脑袋凑了过来,睡眼惺忪,却连浓妆也未曾卸去。千叶认出是李颖,刚想大声呼喊,ivan突然伸手扳正她的脑袋,低头吻住她张开的唇。李颖发出“呵呵”两声古怪的笑,然后“砰”的一声把防盗门给关上了,过道里再次恢复平静。千叶全身僵硬,直到那关门声像一道霹雳在她心里炸响,她才回过神来,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刷地滚落下来。ivan放开她,下颌抵在她的额头,低低地匀息。她的唇上还沾着他的烟草味,和着眼泪渗入口腔,满嘴的苦涩。她瑟瑟发抖,突然矮下身,蹲在门边不断作呕。ivan退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