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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流逝,千年的风沙吹过,骆驼依然高昂着头颅,铜铃声依然悠扬悦耳,可是兵马不见了,白衣少女不见了……只有城墙,被风沙侵蚀的城墙,斑驳的褐黄色,颓废而倔强地立在那里,见证者曾经的那一场盛世繁华。悲壮激昂的歌声嘎然而止,韩越胸口仿佛被人刺了一刀般,骤然间疼得无法呼吸。恍惚中她睁开双眼,却觉心中凄凉苦涩,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万千劫难般,悲怆交加,可是细想之下,却也不知这痛从何来,这苦是为何。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脸上一点湿润。不敢置信地抬起手来,摸了摸脸颊,果然是有水的。她将手指放入唇中,品味到的是苦涩。这是泪吗?她,自从父母去世后,便是再也没有眼泪的。正诧异时,却听到冯少云冷静地道:&ldo;大家小心!&rdo;☆、 沙漠迷影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宁夜也机警地站到了她身旁,做出保护的姿态。韩越先是不解,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大家的异样。此时此刻,悠扬悲怆的歌声依然在响起,不过萧秩已经停止了他的歌声。那歌声,竟然是从一个遥远的地方传来的,飘忽不定,忽高忽低。宁夜面上有些兴奋,问萧秩:&ldo;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个曲子吗?&rdo;萧秩肃冷的眸子眯起来,咬牙盯着远处各处飘来的方向:&ldo;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没死。&rdo;他说着这话时,声音几乎有些哽咽。一千九百八十年了,他孤独地活在这个世上,一直以为自己是楼兰国唯一留存世间的血脉。可是如今,他听到了有人用吐火罗语唱出了摩柯兜勒。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是一首怎么样的曲子,也没有人能够像他一般那样听出,这个唱歌的人对摩柯兜勒的熟悉。唯有生于斯长于斯,吹着楼兰万年不变的风沙,喝着罗布泊湖水,拜着圆顶土坯佛塔,才能唱出这样的摩柯兜勒。不管这个人是仇还是敌,不管他们之间将面临怎么样的生死决战,萧秩在这一刻,乍闻乡音,热泪盈眶。冯少云感觉到了萧秩的激动,厉声道:&ldo;不要被迷惑,这歌声未必是真的!&rdo;大家听了这个,都诧异地看向冯少云。冯少云皱眉道:&ldo;萧秩哼的这首曲子,曾经放在互联网上,现在这个人唱起歌来,明显比萧秩满了半拍,而且我听着声音和节奏太相似了,不是普通的相似。很可能对方只是取了萧秩的声音,加以转化后,重新给我们放一遍,以此做到迷惑萧秩心志的目的。&rdo;这话一出,大家恍然,恍然之下几乎冒出冷汗。这个对手,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而且看起来对他们了如指掌?况且又是如此的高深莫测,这样的对手,他们真能对付得了吗?萧秩在最初的激动后,也迅速地冷静下来。他点头,沉声道:&ldo;不错,这个世间,本不应该有人唱出这样的曲子了,或许其中真的有诈。&rdo;他饮下的是最后一滴神水,所以他是唯一活在世间的古楼兰人。即使那个叶老先生真是慰屠耆的后人,他也不可能用如此娴熟的吐火罗语唱出如此地道的摩柯兜勒。大家面面相觑,最后宁夜抿了下唇,拧眉道:&ldo;便是有诈,那又如何?我们现在就是要找到leon,现在既然leon亲自给我们送上了线索,我们何不顺藤摸瓜将计就计?&rdo;冯少云看了眼萧秩,萧秩点头道:&ldo;她说得对!&rdo;当即冯少云看了看四周,冷静下了命令:&ldo;宁夜,你带着韩越孙柯留在原地,保护我们的水和食物。孙晓瑞陈振东和萧秩跟我一起去找歌的来源。&rdo;孙柯听了,忙道:&ldo;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rdo;冯少云冷眼扫过孙柯:&ldo;方先生,非常时刻。&rdo;这是一个警告的眼神,孙柯意识到了什么,顿时不说话了。冯少云是领队,关键时刻,冯少云就有权利作出判断和安排,如果这个时候大家七嘴八舌有意见,只会延误时间。当下冯少云带着三个男人前去追查歌声,出发之前按照之前的约定,每走出三十米留下一个红色痕迹,这样大家就不会失散。萧秩在离开前,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靠在背包上的韩越。恰好此时宁夜也看过来,她冲着萧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