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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威对事态分析的错误,很快就得到了解释。面对这位新朋友的敬意,觉得必需解释一下的张震,伸手摸摸沈毓的脑袋,微笑道:“这话是孩子们的沈爸爸总结出来的,我只是引用了一下。”哦,沈文华的思维果然延续了理科生的理性特质,这么杰出的年轻人,不从事教育实在太对不起人了,旁观旁听的江教授暗下决心,一定要说服沈文华改行。看了看咀嚼着这话的江明华,江教授分析道:“‘深奥的科学理论往往来自对艺术的理解、对造物主精神的洞察。’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沈文华首创的。”“还有典故?”“有,典故可以延伸出许多个。许多世界级的科学家都在暮年有这样的感慨,就拿我们相对熟悉的一位科学家举例,扬振宇知道吧。”不等大家表示,江教授看向认真听着的两位中学生,“扬振宇在六十岁之后,曾经说过一句话,‘对物理所知已经见底了,才发现,原来不是物理问题,而是哲学问题。’”“但是,在我国,科学和艺术完全是分开的。从高中就开始文理分班,大部份大学是或文或理或工。只强调科学执政、科学决策、基础科学理论创新,却对艺术作品限制挞伐。凡是不利于政治团结的、凡是不在主流之内的,都在排斥之列。这样对科学的崇尚,顶多带来技术上的创新,比如袁隆平的杂交水稻技术,根本不可能有基础科学理论上创造性的繁荣。”似懂非懂的中学生们思考着新的问题,“请问……什么是哲学?”“在中国,用毛泽东思想马列主义代替了哲学,但那绝对不是刚才我们所讲的‘哲学’。”给不了标准答案的江教授,探手摸着小小少年们的脑袋,道,“那是需要自己去领悟的,因人而异。”还有些懵懂的中学生们被蛊惑了,欢欢喜喜地接受了批评教育,当即提起精气神,全心期盼远足快快成行了。看着这些少年郎,不能再返青春的大人们感慨不已,有这些理智关爱着他们成长的成年人地看护,他们是何其幸运。江教授道:“张校长,沈文华真的没有意愿成为教育界人士吗?相对而言,现在国家奇缺的是能百年育人的教育家,并非科学家。”看着一再向沈文华传递全意的江教授,张震笑着摆手,道:“他说他是知识分子,‘分子’都是独立的。他无条件爱着国家,可是这个国家的政党却并不爱他这样的人。他愿意当烈士,但绝不愿意当炮灰。如今,只要针对教育体制跳出来指正的,就是先出头的椽子。”江教授顿时无语。陈素轻轻别开头,身为国家机器的一个螺丝钉,这样来自民间有识之士的调侃般的指责,是极其严厉的,将党章游离于宪法之上的我党,确实需要反省调整。高远、孙莉也还罢了,去年就见识过沈文华的淡漠凌厉,现在这迎面一击,也只有汗颜。身在司法战线也好些年了,在我国,首先是党员,然后是公民。党章高于宪法,行政权高于刑法,纪委比高等法院要有用得多,这些现实,都是专业从事司法的他们的悲哀。看着被刘佳佳缠着的沈毓,挺得笔直的小身板,这就是未来脊梁的姿态吗?王峻沉思着,就如江教授之前所言,目前国内最奇缺的,不是科学家,而是能对现行教育提出评判监督的有识之士。王峻决定尽快联系沈文华谈一谈。宋威和路天仪含蓄地一起装傻。不置可否,高干家庭背景的他们,常年借此得到太多快捷方式,他们不想去抨击也不想去迎合,献身国防,爱护国家,将是他们的回馈和义务。瞅着这些散发出反省气息的家伙们,郑庭轩慢慢转过头去,沈文华就会对张震卖弄文化,其实哪有那么高尚。据他所知,不知是本意,还是煽动,沈文华已经对教育这方面产生了兴趣,着手开始了对口发展的基本准备。相比慎思沉思着的其他人,刘镇东更关注自家老婆的反应。奋笔疾书,记录着大家的教育理论的刘家媳妇儿,仔细消化着,在大家都在沉思的当口,她从随身的包包中取出关于小佳佳未来发展的指导性文件,请张校长指正。单是看了文本的大标题,张校长当即没了话。扫了一眼的郑律师踱步一旁不予置评。“按照市场规律来看,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跟着瞧了瞧封面标题的小方摇头,“人生不可设计。您肯定是白费工夫了。”谁都没接过看看,原因就是小方的那句话,人生不可设计,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这是常识,也是绝无例外的现实。看一眼会死啊!刘镇东对这群一个都不捧场的家伙们不满。和仗着在自己个儿地盘摆弄学识的大人们不同,被好奇心驱使,沈毓翻着看了,从总纲看到具体的一条条、一款款,看到最后,沈毓探手把围着他转悠个不停的小佳佳整个拎起,一溜烟蹿出了好远。“……”就算是想要表示爱护,也没必要把他家的千金当成猫儿般拎着走吧!瞅着避在外面的沈毓,刘镇东嘟囔着,刘家媳妇继续反省。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