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页(第1/2 页)
十万?方有容有点发懵,心跳的厉害,小小的东西能值这么多钱?“对不起,这是家传的,我不会出让。”压着几乎跳出胸腔的心跳,方有容回拒了。要是搁在小半年前,他肯定会卖掉,可进入这个都市几个月,接触着接触了无数形形色色的人群,这点伎俩已经懵不了他了,他可不认为随随便便有人会拿出这样高的价钱买个巴掌大的小塔,有钱人可不是傻瓜,除非是物超所值。方有容让客人继续把玩着,没有抢回来,财不外露虽然重要,那已经外露了就绝对不要束手束脚,业务跑了几个月得到的真理就是:千万别在有钱人面前显得小家子气,不然除了被鄙视之外还是被鄙视。对方有容回拒不出让的行止,一旁做鉴定的老先生轻轻吐了一口气,这明显的示意让方有容心思一动后很是心花怒放,想必这小塔的价值一定比这位客人出的价码还要高。虽然确实很意外着小小的它能值这么多钱,比起文昌塔这个称呼,方有容还是觉得它像镇妖塔,干净又通透的翠绿看得人很舒心,如同能清扫去心灵的污秽似的。面对客套着坚决不转让的方有容,客人也就不纠缠了,在一边,老头很客气的给了方有容一张名片,叮嘱着要是方有容要转手这座翡翠文昌塔,优先考虑他们,在价钱上一定好商量。方有容细心的把这名片收好,谁家没个救急,将来说不定这就是个救急的财产,一下子,这一周以来对侵吞了他高额提成的小公司愤怒也消散了不少,连回乡过年的心情也美滋滋的了。仔细将小塔包好贴着包中央放好,有了这个小东西当后台,本来想买金耳圈的标准也随着提高起来,“请帮我拿付耳圈。”很高兴能毫不犹豫要了先前已经看定好的那个金耳圈旁边克数更重点的那一款。“您挑选的这款式很旧了,您看这一款怎么样?”店员很敬业,态度相当好,在他预先准备购买的同一价位上,店员推荐了精美的花型耳坠,“这是最新款,桃花型的耳点,最适合未婚女性,有促姻缘的寓意。”面对推荐,方有容有点不好意思:“不用太洋气的款式,我是给奶奶买的。”“你给你奶奶买耳圈?”还没走开的老先生看了方有容一眼。看着店员推荐的桃花耳坠,做工确实精细时尚,看在男士的方有容眼中也觉得很漂亮。耳边听得老头的询问,也就顺口回应:“我奶奶带了一辈子的铜耳圈,我在县里倒乡镇公交,乡镇公交可以直接开到镇街口,非常方便。没等多久,客就满了,一路行来,路的变化不大,还是颠簸的厉害,路的一边已经堆着石子水泥包,沿着路边已经开始为拓宽的道路挖挖地基了,想必明年回家,家乡的道路就大变样了吧。看到了,看到记忆中的家了。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小镇则全变了!首先看到的新镇新小街前的水泥墩子围着的一个很怪的雕塑,看不出什么形状,一圈一圈的,因为完全看不懂,所以很夺人眼球。“哎,方家的千金回来了呀。”下车后还没从这完全看不懂的一圈一圈的雕塑中回味,转头认出来嚷嚷叫唤他的是邻居大嘴巴三婶。“千金”不是方有容的绰号,是乳名,是“一掷千金”的意思,这是方有容痛恨不已的称谓。方有容是超生的,为了这计划外出生的他,外婆家被砸了猪圈厨房,自家里除了罚了不少钱外,当时在镇政府上班的爸爸为此还丢了铁饭碗,所以方有容的小名就唤作‘千金’,这是他厌恶到极致的乳名,每每听到这样的称呼就好像每个人都在提醒他是多余的似的。好在现在也长大了,心情也能克制了,特别是今天,他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了。“看这东西干什么?”三婶瞅了一眼雕塑,眼里有着厌恶,“当时竖起来的时候,赶集来的都嚷着看不懂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那什么艺术家就说我们没知识没审美,不懂艺术。老百姓看不懂的就叫艺术,我说这所谓的艺术和狗屁差不多,还不是拿来卖钱。”第一次觉得大嘴巴三婶可爱,方有容跟着笑,“我也看不懂,放在入镇的大路口就觉得难看。”“就是,就是。”三婶咧着嘴巴哈哈笑。和三婶一同转过这个简陋到可笑的雕塑,先前他参与拆迁的老街上的废墟全部是现今全国都流行的楼下门市楼上套间的三层小楼。外墙统一贴着白色的小瓷砖,一样的铝合金卷闸门,装玻璃铝合金玻璃拉门的不多,可能那上千块的铝合金拉门对镇上人而言还有些贵了吧。大多铺子还是用着木框加玻璃推门,显得不太灵动。一眼就瞧着了妈妈的米糕拖车在街道一个铺面门口,方有容得过去跟妈妈打声招呼再回家。跟着后面的大嘴巴三婶推了他一把,“那是你家新买的房子,你哥和你二姐都回来了。”非常意外,方有容看着话有所指的三婶,三婶挤着小眼睛撇撇嘴,给了个暧昧的示意就走开了。方有容看着镇上小街中央那熟悉的米糕拖车靠着的那半下着卷闸门的门市,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