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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老爷一句比一句严厉,“言家从来不是钟鸣鼎食之户,可也算是书香礼教传家,公子此来形迹鬼祟,当真把我言家当作是私娼,儿女尽凭黄白之物随意交易的么!”言家老爷冷然逼视于他,平时很难生气的人一旦恼怒起来,那种气势比常人要强势多多。 本来江暮对言家老爷的发问自然也有对策,只是没有料到温文的言家老爷居然说出如此言语出来,江暮本就不是能言善道之辈,巧言令色更是不在行,他抬目正视言家伯父, “请问伯父,俗世间的三媒六聘的姻缘就能让夫妻永生和睦美满?” “未必。”不意外江暮的诡辩,言家老爷揣度江暮知道言家多少实情,淡然道:“两情相悦者自然不必在乎俗世间那民约乡规,那么,请问公子,您与严家姑娘通信算是知音,相见之后,却以色视人转而另选耀晴是否算是两情相悦?”反正言家赖定了和他通信的就是严家姑娘坚决不改口! 看着凛然的言家伯父,一时间江暮没了言辞。黑虎、赵魁垂手在一边听着颇不是滋味,这位言家老爷柔中藏刺不好应对,不过这样的发展,他们还是很愿意看到的,要是少主听了能够知难而退那就再好不过了。 被噎住了的江暮不想多言了,谈不上什么理由的沉默着片刻,他道,“我向来不把名份这样的事情看得重要过,区区一个名份就能让姻缘永固,这世上就没有什么痴男怨女了。可能不如伯父的心意,我就是喜爱夜雨,夜雨就是我想要一生疼爱的人,将来有很多时间让伯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江暮平静的盘算着把事情成为现实,之后作出任何的补偿他都是愿意的。 他在狡辩?还是叛逆?他步进已经加速,言家父兄们虽然拦在他面前,可是瞬间他已经从言家父兄面前消失,藏身在屏风后的小六突然面前出现了江暮。 江暮对人儿伸出了手,小六毫不犹豫就要咬,可惜,转瞬间,眼前的江暮居然消失了。 江暮突然而至、突然消失的状况让小六诧异,那江暮不会是妖怪吧? 言家父兄也好奇,他们还没来得极阻拦,江暮居然自己退回来了,这是怎么了?好奇的小六趴在屏风边瞧着,那江暮此刻已退到了廊檐下背对言家人注目着前方的大门,那些抬聘礼的汉子们都展开守在少主的两翼。 静寂的街道石板路上传来细碎脚步声,越来越近,转瞬在门外消停下来,就是言家人也能可以预见这言家院落被包围的何等水泄不通。 言家的木门无声开了,进来的几个青衣侍从清理了院子,十口红箱子被挪到顺着墙角边放着。踏步进来一位锦衣中年人,目不怒而自威,紧闭得双唇透着威仪,随后一顶青布小轿由四位佩刀的武士抬了进来,旁边还跟随着婢女。随着这中年人和小轿的到来,气氛比月光更清冷。 江暮站在言家厅堂前正中央,江暮带来的侍从无声聚集在少主身边,似守护一般,一字排开明显分割开言家和这些人。 有着一触即发的紧张,看着这种楚河汉界对垒的场面,如今就是笨蛋也能料想得到今日中午江暮所说的那句“考虑如何杀人灭口”的话绝对不是玩笑了。言家父子七个和江暮自成一派,这可不是言家愿意的,看来此刻的江暮倒是他们的守护者了。 言家使女们在大少耀宗的示意下,有序规矩的出了厅子往独室偏厅里去,紧紧关上门窗,不该她们所听、所见,离开才最安全。 小轿安置在院子中央,稳重的放下了小轿。伺候着轿子的两名婢女和四名仆从之外,该退出的人都退了出去。放低的轿子慢慢走下一位女子,在昏暗的夜月烛光下,全身白衣在摇曳烛光中,高髻在白色的布幔所覆,神情庄严雍容,高洁如那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只是神色异常冷漠。看着下轿的人,言家老爷表情有些吃惊,旋即恢复了常态。 “娘亲!!!”破天的惊呼来自于小厅廊檐下的言家小五耀武,“娘亲!” 高雅如观世音大士的贵妇正缓慢踏出轿门,这一声惊得她脚下一停,抬起的白玉一般的脸庞神色间透着诧异,一边侍立的众仆有着惊天的震动,本就静默的四周此刻更是寂静如死。 同样被震动的江暮诧然回身看发出呼叫的居然是言家小五,他也被言家小五的话语吓住了,发僵的手臂来不及舒缓,言家小四、小五配合默契的冲下阶梯扑向她。 “娘亲,娘呀!” 瞄着扑向那女子的小四、小五,言家长子、次子耀宗耀祖看着这场面深感无言,老三耀辉轻轻垂下脑袋,这样丢人的事也干得出来,他家算是没治了。 丢人?不,这是策略。只要眼睛不瞎就晓得再不套感情他们家会真的会出事,这个女人出现的场面很有派头,想来是很重要的人物,自然要好好巴结了。 扶着轿门外杆子的她诧异的表情可以用惊惶来形容。围绕着她的两个少年对着她喜极而泣,口口声声称呼她为娘亲,在众目睽睽下,她一脸震惊的狼狈把她初出现的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