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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的病人没有给这个小镇带来恐慌,因为小镇上有个大家都很信任的医馆,程记医馆在小镇上还是有些声誉的。经过医者的确诊,这些看上去半死不活的病人仅是就医不及时,喝几剂药发发汗就没事了,只是安置这么多的人还是花了不少精力。 高烧之后是捂寒,全身像被打了似的疼,睡得迷乎乎的黑虎张开眼睛就看到在他床头吹着黑乎乎热药汁的铭文,他一点儿也不想见这小子!用最大的力量把脑袋扭到另一边,眼角颤动着,在床另一边黑虎他看到了更不想看到的人——言六少! “真是的,”跑前跑后的很辛苦的小六盯着这个在撒娇的男子,耀晴瞧着他受惊的眼神有着不满,“良药苦口,你怕什么?” 怕?黑虎没有回过神来,鼻子已经被六少捏住了,本能的,乍然喘不过气的黑虎张开嘴巴,另外一边的铭文一托他的后颈,把药碗往他嘴里倒,黑虎没呛到就很万幸了。同在一屋子里的另外几名侍卫早就知趣的侧身向里,同一房间的赵魁早就紧闭上双眼了,他什么都没看见。 黑虎气得全身发抖,这是侮辱! “不要这样,就是苦了点点嘛,没什么可怕的。”生病的人最容易脆弱了,铭文好心的安慰着这位看上去很历害,其实还是很孩子气的大哥,药是苦了些,也不至于要哭嘛。 也很怕苦的耀晴安抚的拍拍黑虎厚实的肩,一边顺手掏出衣袋里的一块酥糖塞进黑虎嘴里。被气得张着嘴巴深吸了一口气要反驳的黑虎一下子把突如其来的酥糖吸到嗓子口了,噎下去了,想吐都吐不出来了。看着围着他床两侧一派温柔慈爱的主仆,那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哀伤让黑虎紧闭双眼,绝不再看他们一眼! 完成第一个任务,有着做善事的欢愉,主仆俩立即向第二床进发,只是有些可惜,在经过黑虎这边之后他们就没有遇到怕苦的人了,每个人喝药的姿势和态度都显示出男儿该有的威武,于是,主仆俩为了黑虎准备了一大盆甜甜的红糖等着天天喂他。 耀晴带着铭文在医馆和杂货店两头跑,买糖、买新鲜的玩意儿,他们忙得很呢,还要请大娘、大婶来帮忙,躺着的这么多人可是集了一大堆换洗衣服呢,当家作主也是件颇为艰难的事情呢。 做着份内事的珍娘一直在旁观,她微笑着,这孩子是个有心人呢。 确实不是什么大病,没两天,一半的侍卫都能跑能跳了,明天肯定能开船了。看大家恢复的很好,又没有什么可做的,终于闲暇下来的珍娘交代了恢复最好的几名侍卫在远处照应着六少,她则领着六少带来的两名侍女去了市集,今天是乡里赶集的日子。 每月逢七的日子是十里八村的乡亲赶早市的日子,今儿天还没亮,本来清静的小镇就挤满了赶集的百姓,卖货的货郎早就摆好了摊位等着生意了,还有不少人家把自家织品拿出来在集市上互通有无。此次市集比往日里都热闹,那么大的华丽的大船在这几日都传遍了乡里,当是看热闹的,很多人去医馆不是看病而是看外乡人和乡里很少见的高头大马去了。 珍娘在市集上走了一遭,很是感慨,果然是灵秀之地,此处虽是乡村,能干灵巧之人却非常多,刚才她就瞧着一些乡里女子自纺的丝绸和绣的图纹,其中的雅致不是北方之地用高价能购得的。本还想就稍购一点点,如今,她已经换了心意想法,此行未知数很多,时间也颇为不足,嫁妆是一定要准备的,一路要特得停顿来采办需要的时间不会少,况且进入北方境内很多事情不得不防,还是趁着有顺眼的赶紧购买下来,能省一点时间就省一点。 三天一过,病情稳定的他们终于能出发了,在热情的乡里人的帮助下,补水、上货都很顺利,耀晴给请来帮忙洗衣服的大娘大婶算了工钱,铭文热情的分发铜钱,每日的工钱外还多给了五个铜板,大家都很满意。这么多外乡人给小镇来了话题和收入,船都开出好远了,热情的乡亲们还在远处挥舞着手。船舷上的众人远远看着,神情都很沉默,别了,这富庶、祥和得让人妒忌的地方! 耽搁了好几日了,船夫卯起力气加大速度往前进。没有什么预兆,从上船开始,六少就有些委靡不振,以为累了,珍娘安置了六少睡下了。到了中午请六少吃饭的铭文的嚎叫声惊动了全船的人。 看着耀晴一觉间脸上、身上生出的红点点,向来处世不惊的珍娘也给吓住了,这、这、这是什么?疹子?痘子?要不然是——天花?! 铭文一下子哭了起来,他家漂亮的六少要成了麻子了! 一时间,谣言在船上飞传,姑且不论言家六少是不是可能成为麻子,最大的问题是:要是六少真得了的是天花,那可是不得了的瘟疫!一时间船上气氛立即紧张起来。 怎么办?珍娘心慌意乱,她确实见识颇多,也很能干,只是,她真的是待字闺中女子,没有半点育儿的经验,至于同行的那两个随行的侍女可能才思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