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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瞧着,江夫人和身后的几位姨太太们都陷入一些茫然中。侍卫首领们远远站着发着怔,家主那匹灵驹避尘将后嗣托付给言家小六已然害得他们一干人等沮丧不已了,而家主生怕男儿媳亏待了它,居然和言家六少和颜悦色到了谄媚的地步,那场景看得无人不觉得诡异。不比别人的感觉好多少,江夫人缓缓转身回帐篷,和夫君磕磕绊绊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二十年的情分还不比一匹马驹的后嗣来得亲昵,当然,这把年纪了,自然没有和马驹争风吃醋的念头,仅仅只是受了点刺激,需要再躺一下下。 为了这匹被托孤般的小马的未来,江宸足足耽搁了一整天。相处的这一天里,公媳彼此都有了新的看法,感情也有了飞一般的提高,也是,滑溜溜的言家小六想要讨好谁,还没谁不买帐的,看着耀晴前前后后追随着父亲,一旁的江暮早就不指望说什么了。 次日的晨晖照耀大地,在长辈慈祥的交代声声中,到了分路而行的时候了,总算可以出发了,再不走,谁都受不了了。挥泪道别的亲情,那“爹爹,娘亲请多保重”,“耀晴,你要安心――”之声此起彼伏,依依作别的模样儿瞧得一干侍卫们有目瞪口呆的趋向,连那江夫人都踱步离远避开些。 瞧着远去的队列,这两日离别父兄们的郁闷已然一扫而光,转过身,瞧着身后一堆被留下的那些个侍卫们,言家六少展颜而笑。瞧着那笑颜,一干留守的侍卫们通体遍寒。目送着家主远离的车队,留下护送少夫人的一干侍卫们矗立犹如千年望夫石,集体陷入未来迷茫中。 行程中有了避尘的加入有点儿吵闹,太小了的它得到了所有的善待,因为还小嘛,不过,很快的,和形体不相符的活泼多多少少成为了列队负担,这些也就罢了,已然自暴自弃的黑虎天天找着时机游说少夫人将已经能到处窜的幼虎改个名字,只要不叫红烧肉就行。 那叫酱肘子吧。 这话不是以优雅自居的六少说的,是一旁多嘴的铭文说的,所以铭文倒霉了。 远远的跑开的侍卫们不接近某些隐晦的区域,落单的铭文被黑虎堵住了,黑着脸的黑虎拎着铭文开始新仇旧恨一起私下解决。身边,长得还是不怎么样的红烧肉跳着跑过来,连带的,从不曾栓起来的避尘也滴溜溜的跑过来,探着粉红色的耳朵转呀转,它挺喜欢平常总喂糖给它吃的铭文。 眨着眼睛瞧着铁青着脸的黑虎大哥,铭文很委屈,多嘴是他的错,可是也没办法呀,老爷是挺喜欢吃东坡肘子的呀。 跑过来为铭文解围的是赵魁。不是他心存巴结铭文,纯粹是有事情需要黑虎去处理,在原地耽搁了一天让家主和少夫人闲扯,后边的车队赶过来了,少夫人的嫁妆跟上来了。 那些金红灿灿的数里路长的嫁妆?听得黑虎脑袋都大了。被黑虎逮住的铭文一溜烟跑了,恨得黑虎牙痒痒的。没戏可看了,远处围着远远瞧的侍卫们一哄而散。 “不是。”赵魁低声道:“是些陪嫁婢女。” 盯着赵魁,顺着赵魁的目光看过去,远处有一行车队,草草扫视了一下,那至少也有十数辆骡车组成的车队。 杨家要炫耀的十里红妆还没全部展示完毕,还有好些婢女还没有来得及随着嫁妆进城,江氏就跑了,这些婢女可是不带来炫耀的,是真的留给娇惯的宝贝外孙服侍用的,那杨老爷再如何守财,小外孙这件婚事将永远是他的骨中刺,那北方的苦寒皆有耳闻,决计万不能委屈了孙儿的。这些女子也是苦命,不过,就算是慈悲,也远不极疼惜自家孙儿来得焦虑。 这边的场景已经无人关注,侍卫们瞄着那些骡车上一一走下的女子们,年纪有大有小,神情各异,有凄婉的,也有认命的,迎风间衣袂飘飘,要不是先前告知晓得她们是少夫人的婢女,他们当真以为是遇上了出游的闺秀。看着满当当站了好些姑娘,这些陪嫁的婢女是不是太多了些? 这么多出众的女子出现,无疑在皆为男子的侍卫中形成了冲击,黑虎也仔细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去交接。 送她们赶着来的四掌柜小心瞧着迎面而来的这些佩刀侍卫,前日,他听闻江氏已然离去就急忙将这些没来得及进城的婢女们转运追着去了,才出两里路就被一些佩刀的武士拦下,等到城内的江氏来人交涉了,才在监视下一路北行,用了两日方才瞧着那庞大的队列。 随着黑虎走了好会儿才到了安置在中间的最大的帐篷前,帐篷前还有四名按刀守卫来回巡视,四掌柜对江氏森严的规矩寒噤不已,身为扬州数二数三的豪富杨老爷特得礼聘来的掌柜,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不过,江氏更显肃杀,这场面瞧得他惊诧之余就是很安心,看得出这江氏将小六少很上心。 在帐外,交接了这几十位婢女的卖身契名册,转述了老爷子絮叨话的贴心话,之后也没有可说的了,瞄着营帐两侧跪坐的好些年纪长的侍婢,他也清楚此绝非行商队列,期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