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页(第1/2 页)
远到一方异地,最重要的就是寻找到合适的落脚之处。多日的奔波已然是人困马乏,被汗渍弄花了脸面的污垢横生,急需清洗。按照预定好的打算,言耀辉要先找到外祖设在京城的商铺。掌管京城这条线生意的是外祖最信任的大掌柜,也是位自小就看着他们长大的长辈。在从未来过的偌大京城中找到几家店铺也不甚容易,瞧着墙角蹲着几个乞儿,撒去个铜子儿,招手唤了声。避着眼光在墙角下捉着虱子的乞儿懒洋洋拿了起来看了几眼,抬眼瞄瞄,那慵懒看得陪行的侍卫着恼,区区贱民居然敢这般无礼,在北地,那是大罪。轻轻拉住恼怒迈步上前的侍卫,言耀辉摇摇头,天子脚下,别招惹了是非的好。何况,也无需着恼,天下人皆是市侩之人,彼此彼此罢了,若是将臆想中的京城带入真实中来,那定是要大大失望了。在满城商贾的扬州城中,在是非中生存,言家耀辉对这种市侩早已习惯,对应市井之人的法子,最直接最简单的就是以利驱使。在十几枚铜子的力量下,那乞丐用最短的时间将他们领到了想要找的东街铺面。见着门外一身风尘的东家宝贝三外孙儿,诧异的大掌柜连忙招呼伙计去安置个洁雅的住处。对谁都小气九分的东家可从不曾对外孙们做出抠门的举止来,这帐可报得。也不多言,将随身携带的金银交付大掌柜,仔细嘱咐着去请来最好的裁缝给他裁制衣服,决不能省上一分一毫,那暂时落脚居住之地也不可草率,随同而来的这两位也定要以礼相待。听了不断点头的大掌柜有数,上月,一些事端已经由扬州那边传过来了,“三少,您请宽心,东家已经传了话来,只要是少爷们的吩咐,各处的店铺都倾尽所有应援,只是……又发生什么事儿了?”看着宽慰多于好奇的大掌柜,言耀辉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对男儿的他而言,他如何能启口此来是解决被另外一个男子相恋的事端而来。“……一言难尽,啊,我得梳洗休憩一下了。”说不出口也就只得避开话题了。见得三少回避,狐疑着的大掌柜也就不好多追问了,此时正好,帮着搁置行李的伙计跑过来禀告,汤水烧好了。岔过话语,此刻,言耀辉也当真累了惨了,这马吧,平时稍骑会儿也没什么,骑得久了,那就是遭罪了,幸亏得遇上不少商船借着省了不少路程,现如今,见着如长辈般的大掌柜,萎靡困顿也即涌上来。仔细将一路风尘彻底洗净,酣睡直至次日这才醒来,那些衣坊巧娘连夜赶着出来的衣裳用上了最昂贵的丝料,对镜仔细整理衣冠,花了大价钱裁制出来的衣裳衬得淮扬之地的男儿格外风流。当言家三少在准备好的拜帖上写下了求见之人的头衔时,一旁的大掌柜看得跳了起来,旋即招呼着管事的取来铺子里最昂贵的那件玉链宝瓶的昆仑玉饰件,亲手给三少仔细系上。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三少居然要去求见那般尊贵无比的人物,再多的仔细也不为过。收好现写的拜帖,在伙计的指引下来到内城,远远的,伙计指点着那不逊色于皇城般的高门就是永固王府了,那可不是寻常人可去得的。打了赏,遣了伙计回去,言耀辉向那那门庭高耸的王府走去。收回关注那重楼迭瓦的眼界,究竟能不能得以召见,言耀辉是没有半分把握的。没会儿,往内去递了帖子的门房就启门出了来,后面还跟着位青衣老者,看过来端详了一眼,没等言耀辉施礼,即转身里面去了。门子张忠确定那青衣老者离开了,小跑过来报喜,道:“那位是外府管事,帖子递去了。”不是王府门里仆役知书达理,实在是打王爷娶妃起,就没曾有过白丁敢逾越身份敢求见王妃的这般前例,那帖子中的言外之意居然有应邀而来的意思,不敢私下搪拒,探看了来人仪态后,老管事也就将这拜帖往内宅送去。要穿过重重院落到戒备森严的后宅别院需要的时间很多,要是碰上主子在休息之类的,那拜帖或许还可能被扣下,究竟会不会见,根本就是没谱的事儿,张忠邀着这位布衣公先在门房坐等会儿。正说着这会儿,一行黄衣小跑着过了来,门子连忙招呼这位年轻公子赶紧进偏门回避,自己哈着腰迎了上去。不出意外,这些黄衣是宫中来的,听得王爷一早儿就抱着小郡主出门访友去了,也不多询问,转身自个儿去找寻去了。送了这些黄衣,门子也好生得意,最近宫里时常召见王爷入宫,深得圣心的王爷可算是风头无二。回避在偏门的言耀辉瞧着那过堂外,庞大的影壁遮断了王府内景。倒是隐约的重重琉璃瓦可以臆想出其内奢华。震撼还不至于,毕竟天下的王城就在这里,还有什么能比宫殿的殿宇更雄壮的,况且,和京里的恢宏不同,家乡淮扬豪富商贾众多,碍于规制,府宅做不得这般罢了,其内的奢华却未必低于这京师王府。看着这气宇神定观望那影壁后隐约府邸的年轻人,王府的门子张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