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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的萧泓看得他人满心酸楚,也不再搅和,相互瞧瞧,都回了吧,这次得了圣眷嘉许也算是沾了言家小三的好处,对此,他们能帮衬的也只能是约束亲随对此事避而不谈了。只是,他们昨晚该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就算能仗义把住嘴巴,跟着随行的难不成都能封住嘴巴闭口不谈?想到此,由不得齐齐对将接到状纸的府尹大人生出浓浓的怜悯之情来。一声低语呢喃让他们一起看向先前默然的萧泓,萧泓在自言自语,说了什么,没人听得清明,突然,萧泓自言自笑了起来,看得任谁都有些儿发瘆,眼看着大步消失了的萧泓,众位苦心劝诫的公子当即被唬住了,萧大公子为情犯过相思,还吐过血,这会儿不会是疯癫了吧?恭送快步散去的各位公子离开,大掌柜毫不避讳探头向满地狼藉的铺面里张望的人潮,高声叮嘱着伙计千万别动地上散落砸坏的物件,随时准备府衙的人来查验,一旁的账房先生仔细按件而登记受损的物价儿。铺子后院的库房中,两个本家的伙计正在将运送途中受损的一些儿悄悄搬在后堂掩着,等会儿,过往的人少了些,寻着时机放进满地狼藉中去。大掌柜可允诺了,若得不到赔偿就算了,若是能陪得些,额外得了的好处全充当酬金。对三少满怀希望的伙计们仔细张望着铺外,这事儿可要小心着做得匀称了,万别落下把柄。张望着瞧热闹的一拨一拨往锦绣斋跑,相邻的商贾更是接踵而至,挽着大掌柜唏嘘慰藉,破落的门庭居然能这般热络,可见,世人好事心占了上上筹。一场雷霆拌着暴雨,得幸排在金殿末尾参预朝政的京兆府尹出了九重殿阁,位次最末的他也是最后回了府衙。撩着袍角,接过巾帕拭擦了汗渍,一旁小婢端上了一杯凉了的酸梅茶,喝了满口,满心沁凉,心也安静了下来,可亏了这些以大逆之名的祸端直接由刑部着手去办,不然,处京兆尹之职的他可要得罪不少门办事,免得落下个无为的口舌。不管如何,他再有能耐,也不敢去判人人都即将知晓了的传言为虚吧。这事端在今日也定然会传到各府去了,那些摆明白捡了好处的府邸终究该有个回应的。明日进宫寻个时机上禀,免得自个儿担了后果。“先查勘损失,以便作为升堂审案的旁证。”被交代着去勘验现场的小吏簇拥着过来,前前后后陪着笑脸,务必达成将这位扬州言三请回去的目的。府尹大人当真病了?转动着心思,候着的言家耀辉心下盘算,看样子,府尹大人应该是故作回避的。“三少,要不要再擂一下鼓?”张臂护着的两位随侍低声请示,对眼下一直旁观的他们谨慎着,眼前尽是熙攘的人头,依照这般喧哗,稍有差池,正如三少所言,声誉转眼就能尽毁了。“京兆府衙的鼓是那么好擂的么。”低声告诫的言家耀辉轻轻摇摇头,事端做得过了就是诡道,最易招来鞭挞忌讳,况他也清楚,今天升堂方是借机做了断的好时机,若是延宕过了这一夜,是非非就难说了,只是细思量了一番,今日不比寻常,虽有大不甘,也只得放弃。毫无仰仗,所能做的也只是顺时顺势罢了。心念所想,当即转身准备离去,赫然见得身后蜂拥着满是乌压压的人头,言家耀辉心下一紧,怎么会聚得这么多了?眼看着四周瞧过来的眼色中少有常见的戏谑,深深沉沉的,看得人发瘆。挤出了人群下了高阶,抬眼看,除了远远近近往这张望着零星的路人之外,若许的经纬道上冷清得空荡。心下当下觉得不妙,一阵擂鼓震响惊得言家耀辉心头一紧,回身看去,身后窜出好些个抢着才放下的鼓槌敲击起京兆府的大鼓,凄厉含冤声声不绝。当真有冤屈的伸冤来了。“回了吧。我就不去铺面了,你们拎着书薄去铺面勘验吧。”当即转身了的言家耀辉嘱咐着随侍,“那些损伤了的物件务必都搬运往衙门去,以便作为日后升堂审案的物证。”随身的两人对了个眼色,去了一个办事,留下一个紧随着,午间在风华楼凛凛的杀气绝无虚假,眼下越来越是不利索,多份谨慎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