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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乾南因为一次学校活动认识的你哥哥,谁知道这两人一见倒是投缘,后来他把阿栩介绍给我们认识。如今一算也快八年了。”林柒心下愈发柔和,这圈子里人情薄她是知道的,几人的关系能如此亲厚实在难得。思绪至此,她微微笑道:“哥哥能有这般值得相交的朋友是他的幸运。”她看了一眼宋鄞濯微笑的侧脸,“其实我很早就听过您的音乐。我不敢说自己很有欣赏能力,但我想真正的好音乐却未必需要多高的门槛。您的歌能唱到人心里。”宋鄞濯被这突如其来的赞美弄得有些晕,可那张满是真诚的脸又像是不会说谎。他的心底悄悄生出几分愉悦,他想自己大概是也染上了被恭维便洋洋自得的弊病。后来,在数年的交往中,他才渐渐发现,这仿佛是林柒与生俱来的能力。每每看到那双眼睛,他的心里就再难生半分犹疑。“我真是受不起如此赞誉。为着你这番话,我更感到任重道远啊。”二十多分钟的车程过后,车开到了林家的住所前。林柒下车向他道谢,看着他的车消失在道路尽头。她并没有马上进门,而是在院前的长凳上坐下。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翻看相册里的旧照。她的纯白时代尽数遗落在了异国他乡,如今回国并没有想象中强烈的归属感,倒全是失落。经过一张照片时,她的手停了下来。那是她十六岁的时候,去英国的第三年,刚刚读完英国的高中。在学院草坪的大树下,她与一个男子并肩而坐。他浅浅的笑着,双目细长,笑意明朗。身后阳光正好,微风拂动。林柒数不清在那段悠长的岁月里那个人给了她多少温暖。她划开信箱,给那人寄去了一封简短的信件:廷稶:我已经回国,一切顺利,也愿你好。林柒他们之间早已十分默契,不需多言,就能明了一切。她看着收信人一栏的那个名字,那是她迄今为止,人生中最为特别的存在——温廷稶。☆、休息室的偶遇为了长远的发展规划,林柒回国后并没有长住在上海,而是去往北京发展。起初她的父亲林承治是不大乐意的,爱女归家,本应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她却又急着上路。她母亲赵清婉从旁劝说道:“孩子大了,注定有她自己的路要走。想想阿栩和小轩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不都在外面漂着?”林承治无奈道:“我们的孩子灵魂中有风,我们留不住的。”林柒就这样去了北京,她不是没有犹疑的。那天她读《论语里仁》,见孔夫子的一句“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因为某些原因,今人只识得前半句了。她知道,为了这“方”,她必然不能停留。北上以后,她日渐忙得抽不开身。偶然得空的时候,她习惯于回到青岛和她的外祖父母小住几日。当宋鄞濯再一次见到林柒已经是两年以后的事了。两部作品让林柒在国内有了小小的知名度,两年的时间,她身上的青稚褪去了许多。那一天,宋鄞濯受邀参加了个访谈类节目。因为时间有些早,他就被安排到了休息室等待片刻。助理还在后面忙一些杂事,他一个人先往休息室走去。他素来独行独往,最是头痛一群人围在身边聒噪不休。他还未进门就察觉屋子里还有旁人,他存了几分疑惑,轻轻把门推开。一个姑娘轻靠在沙发上,正在低头阅读一本书。屋子里静的很,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她全然的专注。宋鄞濯想,她定然是进入了一个极致美好充盈的世界,才会连他这个外人闯入都全然不知。宋鄞濯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怕因自己的到来,而搅扰了她片刻的安宁。想是一个情节已经阅读完毕,她暂时离开了那个旁人不知的世界。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宋鄞濯,她先是有些吃惊,而后腼腆的笑了。宋鄞濯微笑着向她点头示意,这时他才看清楚,这个姑娘他本就认识的。人生何处不相逢,她不正是林栩的妹妹林柒,在两年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林柒。他走上前去,向她伸出手,“好久不见了,柒柒。”林柒轻握住她的手,也笑着说道:“好久不见。您还记得我可真是我的荣幸。”宋鄞濯虽未再见过林柒,对她却还是有些关注的。他偶然看到过林柒演的电影,不是主演,但足可见其悟性。在同年龄的女演员中可以说是出类拔萃。“你如今可是颗耀眼的新星,星途坦荡,我又如何会不知晓。”“不过是演过两部戏罢了。”宋鄞濯走过去,与她在沙发上并肩而坐,拿过她手上的书,书已经很旧了,可以看出不是近年刊印的版本,但封面很简约,没有多余恶俗的插画,翻开后的排版也颇具古典美感。那是一本唐诗的集子。“你喜欢王摩诘的诗?”“是。”虽没有说很多话,但或许是谈及自己心爱的事物,她的神情愈发明朗,眉眼弯弯尽是灵动。宋鄞濯不知怎么也跟着开心起来。“你在国外生活许多年,没想到还会读古诗。”“我小时候是和我爷爷奶奶长大的,两位老人家都是很有生活情趣的人。我爷爷每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