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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开封的且先别进来,回头还有你们写的时候!”“都别挤,后头还有老人家哩!”“你他娘的混进来作甚!你老家在河北哩,这一回只往开封!”那人也不恼,反而嘻嘻一笑,得意道:“你知道个甚!俺家虽是河北的,可俺舅舅在开封酒楼当账房哩,叫他托人顺道捎回去岂不便宜?”旁边众人恍然大悟,又纷纷起哄,骂他滑头,言语中不乏羡慕。是哩,便是自家亲属不在,可有个熟人也好啊!张虎也跟着笑了,一抬头又对上无数可怜巴巴的眼睛,登时觉得头皮发麻,只得强撑着解释道:“别急,别急啊,郡主她老人家说了,这是个造福后世的营生哩,如今将将开头,往后少不了你们的!”话虽如此,可方才那人的话也给了大家启发。虽然只面向开封,可跟开封邻近的地方不少呢,谁还没有个亲戚道理的在开封过活不成?大不了叫他们捎回去嘛!总比这九千多里快吧?于是越发群情汹涌。这一折腾就到了夜里,场上还有上千的人围着,任凭王喜再如何吆喝也无济于事,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扎根了。这么些年,大家都等疯了,谁都急于跟家乡父老通个气儿,好叫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虽然之前张虎也说还有以后,可谁都等不得,也怕等不着!万一没有以后了呢?万一郡主反悔了呢?诸如此类的担忧此起彼伏,一个人又感染另一个,最终结果就是谁都不敢赌。老人们都是眼含热泪,如此这般的说着,唯恐错过这一回就再也没了机会。他们都是黄土埋到脖根儿的货了,还能喘几年气呢?临死前能听几句乡音,也知足了!王喜见这么下去不成,这么些人,便是再有三天也登记不完啊!得亏着如今当兵的头一个就得学读写,他们也都会几笔,这会儿一连写了几个时辰,手腕子都麻木了。张虎叫苦不迭,偷偷对王喜道:“老王哥,你瞧这事儿弄的,咋办?”喊了一整天,他们这些铁打的汉子都快受不住了,一个两个嗓子都如破锣一般嘶哑,一张嘴沙拉拉的疼。王喜挠了挠头,又往看不到尽头的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扫了一眼,咬咬牙:“你且在这里应付着,我去请郡主她老人家过来!”莫说剩下的人,光是今儿他们记下来的名字,就够送几个月了!这会儿白芷和牧归崖刚吃了饭,正在家里讨论兵法,听说王喜来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相携过来一瞧,果然也是大事!白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亏她还担心大家嫌贵,接受的慢,如今看来,她还真是低估了古人的思乡之情!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古人诚不我欺!见眼前还乱哄哄一片,不成样子,王喜只好憋足了气,扯开嗓子吼道:“都别嚷嚷了,郡主和侯爷来了!”他连喊三遍,众人也才回过神来,见果然是白芷和牧归崖,又呼啦啦跪了一地。牧归崖照例主动承担了保驾护航背景板的角色,并不发言。白芷就道:“大家不必担忧,此事必然会长长久久的办下去,如今夜深了,且先家去吧。赶明儿还是在这里排队报名,不过说好了,咱们一人只能先登一回,且先叫个人都轮一遍再说,你们以为如何?”白牧两家在当地威望甚高,说服力甚至超过圣旨,众人听她这样保证了,这才慢慢的散了。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却留到最后,颤巍巍的冲着白芷跪了下去,老泪纵横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呐!”“郡主,恁就是那活菩萨,日后一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白芷直接懵了,还是牧归崖先回过神来,亲自上前将几位老人家搀扶起来,又劝慰一番,这才送走了。回去的路上,白芷百感交集,一直没说话,直到进门了才唏嘘道:“我原本只是想替那些退伍的老兵们寻条出路,实在没想到”牧归崖捏了捏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睛里满是柔情和欢喜,“你当得起。”正因她本就不求回报,所以这份心性才更为可贵。白芷用力吐了口气,抬手拍拍自己的脸,笑道:“往后我更该努力了。”牧归崖笑了笑,“也辛苦大灰二灰了。”两只金雕一次也不过能带八十封上下,可光今天一天记下来的名字怕不就有八百!得多多的给它们开小灶!白芷用力捏了捏眉心,终于清醒的认识到:客观现实已经不容许她慢悠悠的等那对金雕生崽了,得赶紧先找几只类似的猛禽,好尽快填补“飞行员”的空缺!于是 宋端是死活想跟着吃肉的喝汤,当然最好是能直接分肉吃;而牧归崖也知道这项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凭借的全都是自家媳妇,他哪儿来这么大脸拿着出去换人情?绝对不能够!“干!”最后宋端也没词穷了,只好瞪着一双铜铃眼,炸开了满脸钢针似的胡子,恶狠狠的逼问道,“还能不能当兄弟了?”牧归崖没说让他去求郡主的话,因为他太清楚宋端这人滚刀肉的程度了,这厮一准儿做得出!左右牧归崖知道白芷所图甚大,当初做计划的时候就画了一个圈儿,嗯,把整个大禄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