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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怀瑾即便有心想来,也被众人劝住了,唯恐发生出什么不可控的场面。谁说的老实人好欺负,惹急的兔子都会咬人的,何况是苏绵延。夜晚已至,厨房的饭菜反复温热,但苏绵延并不曾去吃。望着枯坐在院内的绵延,苏绵绵心内不安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做错事了,本心存侥幸着,既然绵延不同她计较,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如今…看着呆呆坐在凳子上,固执的望着星星的绵延,苏绵绵心内格外不好受,自从绵延回来,好似老了几岁,整个人萎靡了许多。“哥…”苏绵绵有些忐忑的想要走到苏绵延身边坐下,但又并不敢,脚伸出去又默默的收回来了,再犹豫着要不要伸出去。苏绵延发觉身边苏绵绵的动作,苦笑道:“你许久没有叫过我哥了。”苏绵绵索性坦荡的在苏绵延身边坐下:“叫你哥实在别扭的,还不如直呼大名。”“那怎么今天又叫了?”“我错了。”苏绵绵索性直奔主题:“当时岑怀文找我时,说岑府想要脸面,岑怀瑾也并不想成亲,可岑怀瑾已到了成亲年纪。若是不成亲,明年殿试若成状元,必定会被指婚。朝中势力纷杂,人心复杂错乱,他不想岑怀瑾连娶妻的事也不能由己。也不欲岑怀瑾被人诟病,终身不娶,便请我定要同他成亲。他有办法让我不必成亲,不必囿于一纸婚约,我应下来逃婚便好,他会给我足够的盘缠。其他的事他处理,剩下的…便是我什么都不能和你说。”苏绵绵心里忐忑的偷偷看向苏绵延的脸色,看着苏绵延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心里紧绷起来,正想要说什么,正见苏绵延点了点头,面色如常道:“我知道的。”“那你…”“绵绵啊…我这个哥哥是不是当的很失职?”苏绵延望着苏绵绵认真的笑着问道:“当我想明白了其中的事情的时候,我很伤心,我在想,是不是我错的很不够,做错了,才会让你在这种关键时刻选择相信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你的血缘至亲。”“不是的,哥…”“你宁愿一走了之,也不愿同我仔细商议,绵绵,你到底是怎么想你的人生呢。”“绵延,我”“绵绵,有什么你可以和我说的,你不想要成亲,我养你一辈子又有什么呢,可绵绵,你怎么不信我呢。”看着苏绵延深入眼底,浓重的悲伤,语气中的自我怀疑的不肯定,苏绵绵也被悲伤席卷。“对不起,哥。”“我原本是那样想的。”苏绵延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恍若是和苏绵绵开了个玩笑而已:“可我突然想起来岑怀瑾说的话,想起你想着出去玩儿,总被我遏制,甚至明令禁止你外出。你明明向往不同的风光地貌,但我连庄门都不准你出去,何况是出门远游了。”“绵延…”“岑怀瑾说的对,我这种人脑袋迂腐不堪,总想着什么女则女戒,却不想过你也是活生生的人啊,日日困在方寸之间,怎么受得了。”“你也是为了我好……”苏绵绵急切的想要为苏绵延辩解。“绵绵,你没做错什么的。”苏绵延温柔的对着苏绵绵笑着,笑的苏绵绵心内格外不是滋味,几乎要落泪了。苏绵延恍若无事的抬头望向天空,笑道:“你看星星,多好看。”顺着苏绵延的目光望向天空,乌云遮月,微光浮尘,苏绵绵并不能清楚的分辨,仍是应声附和着真好。“岑怀瑾…也喜欢看星星…”听见绵延语气中的悲凉,苏绵绵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星星,努力的向上看着,眨着眼睛,遏制着眼眶中的泪水滚落下来,会勾起苏绵延的伤心。苏绵延再难以遏制心内的委屈,泪水肆虐滚落,宛若滂沱大雨却无人知晓。岑怀瑾说的对,他似乎从来并不关心绵绵真正的在想什么,他总觉得绵绵应该被人保护起来,保护的严严实实,却忘记绵绵也是个人,也有自己的想法,而她的那些想法,总是被他忽略掉了,忘记了绵绵所有的诉求。绵绵不顾一切的一走了之,虽是任性,但若是将心比心,不是不能够理解。父母逝世后,他着实过了一段艰辛日子,幸而庄内仆役心善,未曾升起过奴大欺主的事情,一直相互扶持才能走到现在。算起来,谁都不曾做错什么。错的,是他自己,而今只希望不要一错再错了。人生何必如此苦呢,这么多的爱而不得。所有的爱而不得,都在午夜梦回时辗转反侧,不肯放过。苏绵延昏昏沉沉的一直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窗外的争吵惊醒。算起来,不是争吵,更像是单方面的骂人。苏绵延睁开眼睛,眼神空洞的望向屋外的日头正盛,出了好一会神,再次被屋外的声音带回了思绪。“你怎么这么笨啊,这点粗活都做不好吗。”财叔抱怨着。“我……我……我慢了点……没……没耽误事……”“慢成这个样子还说没耽误事?”苏绵延坐在屋内,越听越是心烦,财叔倒是不能让着勇叔分毫吗,一定要勇叔这么退让?暴躁的情绪在嘴边被反复吞咽,听着屋外越来越过分的步步紧逼,和勇叔毫无原则的一再退让,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