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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对生活挺看的开的少年。被排挤被打扰,也不气不恼,换个地方继续美滋滋看书。同舍生都是富家子弟、书童鞍前马后、衣食富丽光鲜,他一个人吃着馒头喝着粥,倒也悠然自得。这样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景乐十九年的冬天,他在锦州见到了他的姐姐。锦州雪压城,压折了草木,点白了山峦,银装素裹,而深冬腊梅开了。山道上车痕不多久就被风雪给淹埋。昭敏郡主从马车上跳下来,粉梅色撒花大袄,在雪地里如平生的梅花。黑色的大氅在风雪中猎猎,她仰起头来朝徐禾一笑,雪白的狐裘映得她脸极小极白,耳边红翡翠滴珠耳环摇晃,这一笑连冬日的漫天风雪都明媚了。“阿姐。”徐禾离开京城也有些日子里,再见昭敏郡主,心中也有点思念,但他有些疑惑,“阿姐你怎么会经过锦州?”昭敏郡主随他一起行于山道,闻言笑道:“我自宣州太安寺求了趟佛,回京路上,就经过此地了。”徐禾:“京城不有个大昭寺么,你犯得着那么远去宣州……”不,宣州,等等,徐禾的表情凝结住了,目瞪口呆:“你你你你——”昭敏郡主朝他眨了下眼:“对啊,他不回京城,我就去找他呀。”徐禾:“娘知道么?”昭敏郡主随手折了枝斜生山道的梅花,语气轻若飞雪:“娘那么聪慧,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宣州之行,还是她安排的。她要我自己,给这件事一个结果。” 公孙七姑娘——给出个结果。那朵梅花盈盈绽放在她小巧洁白的掌心,昭敏郡主笑着,把它弄散到地上,只是那份笑意上不到眼中。她的眼中满是疲惫。沉默了许久,昭敏郡主慢慢说:“我这次让娘失望了。”徐禾一愣,并不懂她的女儿家心事。只是他突然就回想起了,第一次见不知时的馄饨埔里,那和尚的满口的胡言。季行之……一辈子不能娶妻。昭敏轻声说:“他说,他一辈子不能娶妻。”风雪卷过大地。徐禾震惊地抬头,表情一言难尽。昭敏郡主与他对视,笑道:“我此行去宣州,算是第一次与他相处,他待我挺好的,毕恭毕敬的。我跟他直白诉说心意后,他也回的很干脆,他说说……”昭敏笑了一下,“他说郡主错爱了。错爱了,一个女人,在这个年纪经得起几年的等待呢,娘说的没错,是我魔怔了。”徐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阿姐……”昭敏打住他:“可别,你别安慰我。我怕你多说几句,我就当场哭出来了。”徐禾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果然,暗恋这种事,苦痛大于快乐。回到鹤山书院后,昭敏郡主的到来,起了好大的轰动。学子们也顾不得春试迫在眉睫,都放下了书,眼巴巴地躲在路边、窗前,就为了一堵“京城双姝”的芳容。但徐禾根本就没给他们看的机会,见阿姐心情不好,抄近道,带她先去了屋子里取暖。沿途有一捧雪从树上落下,昭敏用手接住了它,也不嫌冷,就看着雪在指间融化。回到房间后,昭敏脱下大氅,接过徐禾递过来的暖炉,望着窗边出神很久。窗外一直落雪,白茫茫一片,连山的轮廓都隐于天际。徐禾热好了茶水,给她。昭敏苍白一笑,接过说:“你什么时候那么贴心了。”徐禾:“你小心烫着。”昭敏浅浅抿了一口,神色稍微恢复点血色。她将心情收拾好,朝徐禾招了招手。徐禾坐到她旁边。听她说:“你在锦州可能呆不了一年了。”徐禾微怔:“怎么了?”他能不能在锦州呆满一年倒是其次,系统给出的任务只说官任锦州,并没有年限。他比较担心的是,京城出了什么事么?昭敏道:“皇后娘娘缠绵病榻近两年,病情越发严重。如今苏家在京城如日中天,若是皇后倒下,第一个上台的,怕就是苏佩玉。”“啊?”徐禾瞪大眼:“不可能吧。”苏家这几年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说不了解是不可能的,“再怎么也轮不上苏家吧,顾家容贵妃不还在那么。”昭敏摇摇头道:“就前几月锦州的事,容贵妃被牵连,现在还被禁足呢。”徐禾:“……”昭敏道:“京城怕是要不得安宁一段时间。但再怎样,你都还是先回京为好,就呆在眼下,娘也放心点。”徐禾其实不太懂,为什么会牵扯到他身上来。但昭敏郡主的神情异常严肃,而且长公主所顾及到的一定比他全。徐禾道:“……成吧,娘要我何时回京?”昭敏郡主笑了一下,“明年春吧,鹤山书院一众学子不是上京赶考么,你就和他们一起,也有个照应。”她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和难受,“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还能熬多久。”徐禾问:“查出来是什么病了么?”昭敏郡主摇头。昭敏郡主后来渐渐有些困意,徐禾想她舟车劳顿、肯定也很累,先离开了,让她好生休息。合上门扉,满天风雪袭上身,徐禾抬头看了眼云层重重的天,眉头稍稍皱起。他到现在,主线任务之一的女装,也完成了一年多了,但第二个任务却一直没刷新。回到房间内,徐禾从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