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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澜待季行之走后,便冷了脸色——苏付同心里打的什么注意,季行之远在宣州,无缘无故怎么会来京城?苏付同今日眉眼每一处都溢出喜色,见步惊澜来,邀他入内奉茶,笑道:“殿下放心,玉儿那边一切都安排好了。”步惊澜没接茶,似笑非笑,目光如刀:“季行之是怎么一回事。”苏付同不出意外地听他问起此事,激地脸都红了,“殿下,简直是天助我们啊——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这季行之与昭敏之间还有段不清不楚的事!这下子,太好了!如果换成是她,有徐家相护,我家戌儿也不必死了,一举两得,哈哈哈哈——啊——”步惊澜反手,将苏付同手中的茶杯打翻。水淋面浇下。苏付同尖叫一声,一脸迷茫,呆呆望着步惊澜。这位一直心思缜密,深不可测的殿下,朝他微笑,从嘴角里透出的寒意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窖。“徐家?谁准你动徐家的?”他气笑了,眉眼蕴着幽幽火光:“你行,居然最后,顾忌起了你那点父子情。”苏付同一脸惊恐。步惊澜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呆,玉色衣袍拂过门槛,他冷声道:“苏双戌,今日不死,也得死。”……季行之的血玉。昭敏扶着窗,想了很久。她知道这玉佩的由来,季行之幼年的事她都快倒背如流。冬至时期的一场大病,让他从地府走了一遭,幸得此玉活出鬼门关。从此日日夜夜不离身,珍之若命。季行之说,这血玉救了他的命。那么若是没了,他会怎样呢。她转过身,重新将视线落到了木盘里的纸上,展开纸,上面是季行之的字迹。约她相见。昭敏笑出声来——是谁想陷害她,弄出那么拙劣的理由。那是季行之啊,风光霁月堂堂正正的君子,对她所有举止都合乎礼数都不进一步地季行之。怎么会那么唐突,那么孟浪,约她出去呢。她将纸慢慢撕碎,垂下的眸却怔怔看向手里的玉佩。血玉流转光波,映在她洁白掌心。重且炙热。昭敏闭了下眼。眼前掠过一幕幕,长街飞花,青山覆雪,迎客石、梅花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到底,不得不去。但,绝不孤身去。徐禾被长公主拉着留下。说稍后会有花宴的重头戏。众人聚一堂,由占星殿和大昭寺的一些师傅,一起为皇后娘娘祈福。眼睁睁见着花宴都快结束了,还是没抓到苏双戌的把柄,徐禾面上不显心里急,勉强地朝他娘笑一下,如坐针毡。最后还是找着机会溜出去了。他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优柔寡断。这山野间,到处都是绝壁山崖,想要致苏双戌于死地很简单,也没人知道是他干的,不会连累到爹娘。徐禾越想越觉得是个理。他刚下了决心,打听着苏双戌的事,出寺门,却在很长的上香的队伍里,看到南冥书院一群人。徐禾换了男装,他们一时还没认出,走过他身边时。一群人贼眉鼠眼笑嘻嘻讨论着什么,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事。“干脆就饿死他。”“真以为巴结上京城贵人我们就奈何不了他了。”“哈哈哈还上上签,我看是下下签吧!”为首的洛公子折扇一收,春风得意,眼见徐禾,猛地就折扇一收。 花宴(终)洛公子只觉得眼前的人很眼熟,却也没联想起来是谁,视线黏在徐禾身上转半天,路都不走了。徐禾本来惦记着苏双戌的事,没想搭理他的,但洛公子的视线实在太恶心人。他便也如他所愿,停下来,冷淡地回望过去。操。洛公子眼睛瞪大,呼吸一窒,全然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他身后的一群小弟也一脸震惊,死都想不到竟然那么倒霉,去哪都碰到这祖宗。看到他们的表情,徐禾就乐,和善问道:“哟,来求签呢,签好不好啊?”洛公子动了动嘴唇。徐禾心想膈应他,缓缓放慢语气,:“哎呀,看洛兄脸色,是签不好吧,啧,没关系,不过一次科举而已,先别太担心啊洛兄——”洛公子一群人听他这语气,只觉得他转性了,心中纳闷。便又听徐禾接道:“毕竟谁知道下一回科举,会不会又是下下签呢。”“……”洛公子咽下一口血,气的颤抖,紧握拳头,低头,不让徐禾看到布满阴霾的眼:“这不劳小公子操心了。”徐禾在阳光里懒洋洋地笑:“客气。”洛公子心里劝告自己忍耐忍耐再忍耐,但徐禾这表情实在是太恶心人了,被这麽一激,他心里的愤恨化为嘴角阴冷的笑:“与其担心我,小公子你不如担心担心你那宝贝学生柳如意吧,我看他这回榜上有没有名都悬。”徐禾膈应他一番神清气爽后就想离开的,但洛公子不让他走。听了这番话,他隐约想起了刚才这群人的谈笑风生,一听就是在预谋什么阴谋诡计,联想一下也不难猜出,估计又对柳如意下手了。徐禾举起手,指间转出了一枚为苏双戌准备的小刀。刀刃反射白光,映得人头皮发麻。洛公子一行人脸色都变了,苍白恐惧:“徐禾——你——!”徐禾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刀,上前俯身,冰凉的刀面贴上洛公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