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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告诉蔓草,今晚守夜的时候不用浅眠,让她“睡得沉一些”。如果屋子里有动静,她一个熟睡中人,是不会知道的,也不能进来查看。蔓草回头看了一眼,见公子已经把东西收好了,于是转身屈膝行礼:“喏。”看来今晚公子有要事要处理。慕离风让蔓草去一盆水来,往里面撒上药粉,将这几张纸浸泡到水里。不多时,纸张溶解在了水中,最后清澈的净水变成白蒙蒙的脏水。“水脏了,倒了吧。” 是夜。陆景恒特意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轻便衣服,虽然不像昨夜一般是夜行衣了,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悄悄潜入宫闱,熟练地避开守卫,来到慕离风身边。实际上,陆景恒为了能够轻松夜会慕离风,之前的三个月半点没闲着。每天晚上就来皇宫踩点,终于把宫内各处的巡逻规律等弄清楚了。然而,没等他跑去找慕离风,慕离风就住进太极宫养病了。太极宫那一块有暗卫,陆景恒不能保证自己不被发现,所以才拖到慕离风病好再来送冰蚕蛊。抵达紫陌殿的时候,昨日那扇窗户依然开着。屋内没有点灯,却放了几颗光线柔和的夜明珠。当看见坐在床边静静望着自己的慕离风时,陆景恒总算松了口气。他没猜错,离风果真在等他过来,这说明慕离风对于他送来的东西,已经信了七分了。“离风。”陆景恒后者脸皮蹭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这一回陆景恒没去点宫女的睡穴,他知道慕离风会安排好,不必担心。慕离风微微颔首:“陆二哥。”陆景恒听了有些失望,不过陆二哥总比陆将军亲近,他顿时又高兴起来。不着急慢慢来,总有一天离风会与他亲密得不分你我的。压下心头的旖旎幻想,陆景恒问起了正事:“那些东西你都看了吗?”“看了。”慕离风觉得有些累,他完床头一靠。陆景恒连忙取了软枕过来,垫在他背后,又扯了被子给他盖了盖。夜里寒气重,还是要小心些比较好,即便慕离风穿得还挺严实的。看他这么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慕离风微微垂下眼眸,睫毛颤了颤。“那几张纸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何会知道密封之法?”慕离风轻声问道。陆景恒摸了摸鼻子:“我说了你别不信。”“你说。”慕离风抬眸看他,“你是不是在骗我,我能看出来。”陆景恒点点头,倒也没怀疑,他凑到慕离风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密封之法和隐去字迹的法子是你教我的,那几张纸上的内容是你亲笔书写。离风,你可知什么是回到过去?”慕离风猛地一顿,立刻严肃起来。他连忙推开陆景恒,起身将窗户关好,又指了指外间说自己出去一趟。事关重大,又牵扯到怪力乱神之事,由不得他不慎重。陆景恒顿时理解了他的意思,乖乖在原地等着,看着慕离风走出去。外头守着的蔓草见到公子出来,知道事情有变,从小榻上坐了起来。慕离风轻声嘱咐两句,之后回到内殿,将门关好。一开始慕离风只当陆景恒是手里有特别厉害的人手,才能打探到这些消息。虽然疑惑陆景恒行文措辞与自己极像,但也只以为陆景恒是不知从哪儿看到了他的手札,学了他的行为风格。没想到,背后的真相如此匪夷所思。因此,这些话要找个更安全的地方细说。慕离风果断地拉着陆景恒到床边,直接把他按倒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下去,一把将遮光的床帐扯开,遮住床榻。陆景恒整个人都傻了,同、同床共枕?!幸福来得太突然。谁知慕离风不知按了哪出机关,床突然缓缓下降,过了一会儿才停下来。慕离风从床上起来,顺手把陆景恒也拖过来,再按了一个机关,床又升了上去。在床榻下方,是一个密室。“这里居然还有密室?”陆景恒惊讶地说道。“前朝留下的。”慕离风淡淡地说道,“我母亲是皇祖父最宠的女儿,皇宫里大大小小的密道密室,但凡是已经被发现的,皇祖父都告知了我母亲。”主要是他怕自己晚年儿子夺嫡的时候六亲不认,在皇宫里公然做出什么带着禁军谋反的事情。女儿知道了各宫的密道密室,到时候就能躲进去逃过一劫,免得被丧心病狂的兄弟们伤到。陆景恒听完不由得感叹:“先皇果真深谋远虑。”当今圣上继位之前,几个兄弟还真的逼宫造反了。可惜皇帝留了一手,反而把那几个不听话的儿子收拾了。最后那些皇子有些在逼宫时被兄弟所杀,有些事败宁愿自刎不愿被圈禁。到最后数来数去,就剩下当今圣上和逸王两个儿子。逸王太过年轻,尚未成年,自然敌不过兄长,所以兄长成了皇帝,他只是个闲散王爷。这样一想,难怪逸王不甘心。明明他那会儿已经十几岁了,只差一两年便可以取妻入朝,他自认不比哥哥差,却因为入朝晚手里没有人脉而毫无夺位之力。密室并没有精心打扮过,只有简单的桌椅小榻。好在这里比外头要暖和许多,待着倒也舒适。慕离风在小榻上坐下,只有这里有一层薄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