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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下令将通往信州方向的城门关闭,石头都推过去堵住门,然后让百姓将之前搜集起来的雪水熬煮成滚烫开水,从城头泼下,这时正是一年中气候最寒冷的时候,室外几乎滴水成冰。而热水又比冷水更容易冻结成冰,于是泼上去不久,便会将整座城墙连同城门一起冰冻起来。这样一来,西戎人攻打起来难度自然更大。破城门不易,要爬上城头更难。毕竟冰面上很光滑,难以借力。做好了这一切之后,西戎人便来了。能够有这么多的时间准备,平安已经十分满足。西戎人本来就不善于攻城,想来守住这里是不成问题的。最初出现的都是成群的小股队伍。这也难怪,即便是要偷溜,也不可能所有人都一起走,毕竟大部落的将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所以只能用装病或是派出去做斥候等办法掩人耳目,这样一来,出来的人自然就很少了。个人自然不敢对上抚宁县,骑着马在城下逛了一圈,见这边严阵以待,一时之间奈何不得,便自觉的离开了。反正到哪里劫掠不是一样,何必啃这块硬骨头?自己的时间浪费在了这里,其他人的收获就会比自己更多了。情况好像比平安所想的要好太多,于是他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毕竟就端坐在城里,眼睁睁看着西戎人在自己眼前劫掠,实在不是什么让人好过的事。而且根据平安从周副将那里了解来的消息,这些西戎人非但要劫掠粮草珍宝,连女人和孩子都会带走,成为他们的奴隶。至于老人和男子,多半都是被杀了了事。“也有别的可能,”周副将说,“若是齐太监你所料不错,这些西戎人想要攻下信州城的话,极有可能会将这些被俘虏的大楚百姓驱赶到一处,等到攻城的时候,让他们在前面做人质,逼迫城中守军不敢放箭。”说到这里,周副将目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显然,这种情况是他亲眼见过的。平安也曾经在历史上看到过这种情形,驱赶异国子民作为炮灰,挡在真正攻城队伍的前面。若是守军因此束手束脚,不敢放箭,自然能替自己这一方争取到时间和优势。若是对方不顾百姓放箭,那么别管战争结果如何,事后做主的人恐怕都会被朝廷降责,被天下唾骂。也等于是剪除了一个棘手的对手。这是十分龌龊的阳谋,令人厌恶又全无办法。“所以说,咱们得设法出去,给这些西戎人一个教训。”平安道,“反正外头地方那么大,西戎人多是人的小队,只要小心不引起旁人的注意,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解决。”而这些西戎人十分贪婪,往往都会将自己搜刮到的一切带在身边,免得被别人抢去了。这样一来,解决一个小队,就能收拢一批物资,救回一些子民。十分合算。而西北本来就地广人稀,现在传递消息也不方便,西戎人本身又贪婪不听管教,等到军队那边发现不对劲,说不定已经有好些收获了。听平安一一分析,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想法的确是不错。以前因为西戎人的骑兵厉害,又是来去如风,只有城墙能够稍微阻拦一下,所以大家为了安全起见,都是龟缩在城池之中,不出去。西戎人一般也不会来攻城,劫掠一番也就是了。至于跟西戎人对战,那是边军的事,这些比较靠近内地的将士们可不会主动去触这个霉头,免得造成自身的损失。不过以前西戎人也少有突破到这么深入的地方来的。多半都是在信州边界一带。虽说秦州这里也曾经是边城,但毕竟已经过了上百年的时间,那种血性早已经在安逸的生活中消磨掉了不少。所以抚宁县令听到了平安的提议,吓得够呛,一力阻拦。倒是周副将对此十分赞同。他原本也是在信州服役,结果因为犯了事被贬,幸得上司力保,但也只能移防到秦州来做个太平副将,早就憋屈得不行了。如今有机会去杀西戎人,怎么能不高兴?兴许立下了功劳,到时候能被调回去呢。“不行。”徐文美也开口反对,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知州大人信任你,这才将抚宁县交到你的手里,你怎么能够出去亲身涉险,反倒将抚宁县几万百姓丢在这里不管?”平安一看就觉得他这个语气有问题,实在是太浮夸了。他眯着眼睛看了徐文美一会儿,说,“你该不会是想自己去吧?”这也是有前科的。之前徐文美就打算自己跑到这边来玩儿,如果不是跟自己一起,还说不好现在在做什么呢。徐文美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义正言辞的开口,“你有事情牵绊,不能出去,我自然要替你分忧,有什么不妥?”大大的不妥好吗?平安抽了抽嘴角,勉强找出个理由,“你不通武艺,不能去。”“让开阳跟我一起去就行了。带上那个炸弹。”徐文美笑眯眯的说。他发觉开阳实在是太好用了。但凡有什么事情,把他叫出来做挡箭牌肯定好用。毕竟他功夫好,要护住一个人,是十分容易的。然而开阳很不给面子,板着脸给徐文美拆台,“我不能离开大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