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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丁婆子气得胸口疼,龇牙咧嘴地捶胸口。她不小心把嘴咧大了,上下唇开裂,丁婆子吸口冷气,一手捶胸一手捂嘴,呜呜地说话:“当初瞧你可怜,我们怀家才收你做绣娘,赏你口饭吃。还真没想到啊,好心养狗反被咬。你没脸没皮,卑鄙下贱……”“买卖自愿,各凭手艺吃饭,养我的是我自己。倒是你,才是怀家养的狗吧?”江清月勾起嘴角,不欲再多说。瞧怀家主仆这副德行,怀家离没落不远了!丁婆子没想到江二姑娘这么‘变态’,她尽全力咒骂对方的话,反而都反弹到自己的身上了。太气人了!气煞死她了!丁婆子本来就嘴疼、胸口疼,而今连心肝肺也都跟着疼。她已然被气得成了软脚虾,哆哆嗦嗦地站不住,毫无反击招架之力。俩丫鬟尴尬的扶着丁婆子,不知该走该留。江清月挑眉看丁婆子等人,“还不快回去!难不成想等我打了肉包子再走?”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丁婆子晃了半天神儿,才反应过来对方在骂她。她气得七窍生烟,扑上去想掐死江清月。她这一挣扎,倒自己把自己绊倒了。上下牙狠狠地相撞,磕了下巴,半张脸都疼麻了。丁婆子趴在地中央满口流血,疼的泪流满面,再受不了了。江清月依旧坐在上首位置,气定神闲,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们。丁婆子心中大骇,至此方明白眼前这位江二姑娘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可是不简单又如何?她们怀府在青州什么地位,处置个小绣娘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有种你等着!丁婆子要回去,被扶起身的功夫,才想起来自己袖子里还有份文书。太太交代她务必传到。“我家太太心善,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此刻你若签了这份文书,答应给我们三爷做小,所有的事就此作罢了。若不答应,劳烦江二姑娘好生想想你的家人,你的姐姐弟弟,呵呵。”“传句话给你家太太,这么阴狠算计,小心遭报应!”江清月把帕子放在桌上,饮了口茶。锦帕上绣着素淡的兰花,犹如真的绽放一般,散发一缕幽香。丁婆子懊恼自己真是自找虐,带着人夹着尾巴跑了。话传到了金氏耳里,根本都不需要添油加醋了。江二姑娘的话‘辣’到了极致。瞬间,金氏便气得发疯,砸烂了屋里所有的东西。拒婚,侮辱怀家,伤了她两个小厮和一位嬷嬷,如今竟还敢诅咒她有报应!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是事关她们怀府尊严问题,绝不能手软。金氏心一横,决心动手了。她要看到江家姊妹连同那座破宅子一同化为灰烬!江清月心料自己今天惹怒了金氏。凭她阴损的个性,肯定会再报复回来,而且时间不会隔太久。章嬷嬷一脸愁容的来找二姑娘:“田产什么的早都处置干净了,倒是这宅子不大好卖,这季节没什么外乡人来青州。本地人鲜少有想卖的。”“宅子的事儿不必费心了,收好地契,随身携带。家中还有什么贵重物什都收好,衣服挑几件好的带上。”“姑娘,您的意思是?”章嬷嬷惊讶的问。“去客栈,先定好房间,等夜深了咱们再悄悄地搬进去。”江清月道。次日,江清月便使钱让江北找来两个打手。命其夜晚在江家宅院附近守候。并命人每天在夜幕降临前,在江宅的三件卧房内点一盏小油灯,假装屋里面有人住。江北虽只有十二三的年纪,却年少早成,个头长得高大。乍看他,真像十七八岁的壮年。他自小就爱玩些打打杀杀事儿,而今可以去捉贼了,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兴奋。江清月嘱咐他道:“切记不要逞强,你们几人也不需要多抓人,只擒住一个便可,更不要伤人过重。”她不贪多,击破一个足够,如此省时、安全、快捷。江北兴奋点头,把二姐的话谨记在心。三日后的深夜,江清月正对窗绣花,忽发现窗外有火光闪动。江清月推开窗一看,发现隔街的自家宅院起火了。刚起火,宅子就已经火势冲天,贼人必在房子周围浇了灯油等物助燃。此刻,屋内若真有人熟睡,八成逃不出来了。既是逃得出,也会灼伤皮肤,毁坏容貌。不多时,有人喊走水了,各家各户热闹起来,纷纷参与救火。江北等人果真拿到了一名放火贼,堵住了嘴,捆绑的严实,押回客栈。稍加问询,此人便认下了罪行,供出怀府。忽有人来报,高公公来了。付松鹤夫妇赶紧起身相迎,恭敬地询问高公公:“王爷可有什么吩咐?”高德禄手里拿着一件玄色衣裳,一脸的不爽。他听闻付松鹤此问,嗤笑两声,冷言反讽:“付大人,你真行!”“这?”付松鹤心里清楚高公公这是不高兴了,细观那衣服,有点眼熟。付松鹤猛然想起,这正是前段日子他供奉给王爷的新衣裳。“小小的青州知府,欺上瞒下,一等一的厉害。”高德禄扬着下巴嘲讽道。郑氏吓得够呛,赶忙凑到付松鹤的身后,偷偷扯了下他的袖子。付松鹤回神儿,赶紧笑嘻嘻的邀请高德禄去内室商谈。他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偷偷塞给高德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