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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让蒋子宁稍微等了一会儿,转头打发人去问宝玉取了胭脂,方回来交代蒋子宁,“至于手稿,你五日后可以过来取,但愿这些东西能谋得你心上人的欢心。”“一定,一定的。”蒋子宁命人仔细地收好胭脂,给贾琏尊敬的作揖,方乐呵呵的带着人去了。兴儿跟着自家爷笑呵呵地目送蒋子宁,眼珠子滴流转,“也不知道是谁让蒋大爷如此挂心,又手稿又胭脂的,别是什么风尘出身的女子吧?”贾琏挑眉扫一眼兴儿。兴儿慌忙解释:“爷,您可不能怪我多想,正经人家的姑娘哪会随便让他瞧见,生出什么念想?”“却也不一定,偶尔谁家应酬,照上一面就害得他茶不思饭不想呢?”蒋子宁想法单纯,一旦喜欢谁就会一心一意对人好,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对对对,还是二爷看得透彻。”贾琏轻笑,“不过就是喜欢风尘女子如何?你情我愿的,这是人家的事,你少操心。”“若真是风尘女……”兴儿欲言又止,看着贾琏干眨巴眼睛。贾琏觉得他有事,用眼神儿催他快说。兴儿赶紧主动坦白:“大老爷前几日还和大太太商量二姑娘的婚事呢,小的回话的时候顺道听了两句,嘿嘿,老爷太太似乎是对蒋大爷印象……嗯……颇好。”“还有这种事?”贾琏沉吟片刻,立即动身去见贾赦。贾赦正窝在房里写稿子,完全沉浸在自己构想的世界里,不闻四周音。他正琢磨着他笔下的二宝子被戴了绿帽子后,会是如何愤怒时,抬头忽见贾琏杵在那里,吓得他心一抖,手都跟着软了。啪!毛笔落地。“你你你,来得真是时候,怎么都不通报,吓死老子了。”贾赦拍拍胸脯。“五日后,来个长篇手稿给我。”贾琏凑上前扫一眼贾赦写的东西,贾赦跟护犊子似得,忙用双手挡住不准贾琏看。“又拿我做人情,你经过我同意了么?”贾赦叫嚣,表达不满。“你瞧上蒋子宁了,要二妹妹和他相配?”贾琏直接开口表明。贾赦还没转过弯儿,愣了愣,然后打量贾琏的颜色,不确定的点头,“他是你的好兄弟,不……可以么?”贾琏皱眉:“这跟兄不兄弟没关系,要看俩人愿不愿意,合不合适。再说,他而今已经有意中人了,你还是断了念想好。”贾赦闻言,一口老血用在胸口,吐吐不出去,咽咽不下去。这个蒋子宁,怎么会有意中人!他们当初商量挺好……“不对这事儿你怎么会知道?”贾赦对付不过贾琏,忽把矛头转移到兴儿身上。兴儿立刻捂嘴,弓着身子,颤颤巍巍地从门口退了出去。“二妹妹才刚到年纪,不着急,慢慢选就是。”“那怎么行,老太太张罗给三丫头的人选都定了,咱们不能落后。”贾赦站起身,意气奋发道。“这有什么好比的,你先把稿子写完吧。”贾琏趁机扫一眼桌上的稿,抬眼看贾赦,“你真的在写二老爷的事!”“喂喂喂,谁让你看了,出去,出去!”贾赦忙再次用胳膊盖住。静芯正在屋里做针线,见贾琏笑着进门,高兴问贾琏,“可有什么趣事?”“刚去给大老爷请安,不提这个,”贾琏拉静芯坐下,仔细问她,“你现在身子还需调养,别做这些费精力的活儿。”静芯点点头,乖巧地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贾琏欲言又止。她转头打发走闲杂人等,方关切地问贾琏,“我听说前两天水溶又有找你麻烦了?”贾琏叫静芯不必担心,“事情已经过去了。”“过去?他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怎会轻易就过去,这人两张脸,背地里阴毒狠辣,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二爷一定要小心为上,时时刻刻防着他才好。”静芯犹记父亲所讲水溶之事,一个男人对女人都如此残忍,怎可能对贾琏手下留情,她真的万分担忧道。“我心里有数。”贾琏拍拍静芯的手背,表示都知道了,再三嘱咐叫她别担心。“你瞧你这副不经心的样儿,我怎么放心。”静芯不满地侧过身去,故作生气,她必须要贾琏注意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瞧瞧,我给你准备了什么。”贾琏忽想起什么,笑着变出一盒雪脂送到静芯的手上。静芯一见盒上的梅花就明白了,是凝容斋的东西,宝贝似得拿在手里,忙吩咐人备水净了手,才打开弄出一块擦在手背上,很容易就涂抹均匀,且湿湿润润的不油腻,有一部分东西好像还被肌肤吸进去了。静芯抬手闻了一下,带着淡淡地蔷薇花香味儿。“这是什么好东西?凝容斋新出的东西?”静芯又用手指扣了一块,在另一个手背上试了试,怎么都满意。“取名叫雪脂,是一种专门养护皮肤,给肌肤保湿的东西。和那些水粉、胭脂不同,这个东西坚持涂就会对肌肤越来越好。”“懂了,喜欢。”静芯欢喜地打发丫鬟收起来,转头还是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警告贾琏,“你别转移我的注意,我劝你的事儿你必须上心。”“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贾琏笑着敷衍完静芯,就催她走,“你今天不是忙着要和二妹妹对诗么,快去吧